沈江姩很久沒有和朋友聚一聚了,尤其宋慕之以前和宋煜差不多都待她極好,隻是說宋慕之有母親賢妃疼愛,皇帝待他也溫厚,不似宋煜那麼受苛責,從小孤單憂鬱,她天生的就有親近宋煜的心情。
沈江姩遠遠看見穎兒坐在門邊小凳子上在張望著等,沈江姩眼眶溫潤,“穎兒,你的姩平安的來接你了。”
穎兒見到沈江姩回來了,連忙迎上去,“謝天謝地,你總算是脫身了。我還擔心你再被捉回周府去麵對那失心瘋少爺呢。在東宮可受委屈了?是否遇見了側殿那位主兒?”
沈江姩點了點頭,記起邱夢說宋煜已經告知她要她做代孕娘子之事,還說她身子崩漏不便服侍太子,隻能讓她取而代之,以及那日清早邱夢在東宮和太子一起起身之事來了。
“媛媛呢?”沈江姩沒有回答穎兒,而是詢問妹妹動向。
“媛媛在易大哥這裡吃了東西,剛才睡下了。”穎兒領沈江姩去武館櫃台後的寬榻上去瞧,同時將兩腕子上十二道金鐲摘下,一邊六個戴在了沈江姩的手腕上。
沈江姩原左手腕子上就有兩個玉鐲,一個寬鐲子遮疤痕,一個是阿娘在牢中塞的藏在鞋底沒被抄去的體己,又加六個金鐲,左邊八個鐲子,右邊六個,兩褲腿裡揣十萬多銀票,所有家當這是。
沈江姩察覺諸人看著她暴發戶似的珠光寶氣,登時頗為尷尬的看向宋慕之、唐昭、易繆諸人,“今兒酒菜我請了。你們可以略略吃好一點。但也不要太好。”
諸人:“....”
宋慕之笑道:“這裡我家境最好,我請吧。”
當下叫人去辦。
唐昭朗聲笑道:“二爺,您還是那般風趣。說話委實是妙。這論家境,可不就數你了。”
沈江姩鬆了口氣,差點要請皇二子、高官、商人吃飯,哪個都比她能賺錢,誰知要喝什麼好酒,她的錢花一個少一個,她屬於享受當下的性子,也沒什麼心思去搞賺錢的營生,就指著嫁妝養老的。
十萬白銀一個人過五六十年是夠了,何況她還養陪嫁丫鬟和妹妹,她希望錢用在刀刃上,又頗為成年人間虛偽的推讓一下,“我來吧我來吧,你們不用客氣,你們也看見我這兩手戴多少鐲子。”
大家都笑了,沈江姩也頗為不好意思的笑了,大家都知道她困難,幾個大男人怎麼可能讓她用嫁妝錢請喝酒。
沈江姩看見妹妹摟著小黑正睡的香,“她還記得帶她的小狗出來。當時出周府小狗叫沒引人注意麼?”
穎兒擺手,“一大早的老爺(周修傑)就四處找人給翁氏置辦棺槨,在那裡大聲說少夫人如何不拿銀兩過來給老夫人辦事,沒人注意我們,本以為出逃很難,哪知鑽了你常鑽的那勞什子,就出來了。”
“媛媛肯鑽嗎?好可憐啊。小小年紀就顛沛流離。”
“鑽的時候,媛媛嫌地上臟,我哄半天也不肯鑽,主要是小黑先鑽出去了,媛媛才跟著出去。”
沈江姩竟無奈地笑了,那勞什子是狗洞。
酒菜是從西府街上酒樓訂了送來的,酒水點了安徽豪縣產的古井貢,據說曆史名人曹操愛喝這種酒。
沈江姩沒喝過酒。
但這酒產自安徽,淮南就在安徽,趙婉是淮南人,宋煜有一半淮南人的血液。
-女孩子不要飲酒-
耳邊響起那人頗為霸道的嗓音。
沈江姩給自己倒了一盅,你說不要喝就不可以喝嗎,你又不在身邊,她就想嘗嘗安徽的古井貢是什麼味道的,她對唐昭說:“唐昭你為我家事情操心了,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