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裳濕,你彆靠著我衣裳了。”宋煜說著將沈江姩放在椅上讓她坐好,他見穎兒正打算叫醒在寬塌上抱著小狗熟睡的媛媛,便低聲道:“先不忙把小孩兒叫醒。這邊你主子喝多了難受,處理一下再動身。”
沈江姩空腹喝了七八盅酒,這時胃裡燒得疼,五臟六腑難過,頭也作痛。
宋煜睇向燕青,“燕青,你看一下,她,她妹,她妹的小狗,還有陪嫁丫鬟。你驅逐她的初衷是為孤王好。所以,孤大業是否得成,就這幾個落魄女人可以左右的?還是一條小黑狗可以左右的?你莫讓孤王笑掉大牙。索性咱們卸甲歸田算了。”
燕青彆開臉去,“弟可以不排擠她。但弟會時刻盯著她。弟隻對兄長忠誠。這次她委實沒有和周芸賢串通,是弟多慮了。”
謝錦連忙將燕青拉去一旁,“罷了,罷了。何必與爺不睦。沈大小姐也不是不為爺考量之人,不會胡作妄為的,她比我們更為太子考量的。她若是不考量,她何不討要名分?”
燕青猛地一驚,出一背冷汗,“竟是我糊塗了。你提醒了我。”
沈江姩趴在桌上難受的捂著肚子,她說:“你們安徽的酒這麼辣呀。”
“是白酒都辣。”宋煜摸了摸她額頭,觸手有些燙,她喝了酒臉頰不紅,倒是越發的發白,她問易繆道:“她喝了多少?”
“八盅,總共一兩多。勸她以茶代酒,她不願意。估計心情不好。”易繆抱著手臂,睇著宋煜的麵龐,眼底有銳光稍縱即逝。
宋煜問:“空腹喝的?”
“是。”易繆說,“空腹喝的。”
宋煜低下頭,凝著沈江姩的麵龐,“你為什麼喝酒?孤不是說過,女孩子不可以喝酒?”
“這是安徽那邊的古井貢,我想嘗嘗你母親老家的酒水是什麼味道的。”沈江姩說著笑了笑,“結果好辣呀。”
“哪裡難受?”宋煜問。
“這裡難受。”沈江姩捂著心口,和胃部,又摸著頭,“頭也疼。”
宋煜拎了茶壺,問易繆,“哪個是她茶杯?”
易繆指了指沈江姩手邊那個還餘剩半盞茶的杯子,“這個。”
宋煜將半杯茶倒在茶盂裡,然後倒上滿滿一杯茶水,吩咐沈江姩道:“把茶喝下去。”
沈江姩搖搖頭,“不想喝,胃裡本來就難受。”
“必須喝下去。”宋煜又命令一句,“聽話。”
沈江姩便端著茶水將茶水飲儘。
宋煜待她喝完,又倒一杯茶水,遞給她,“再喝一杯茶。”
沈江姩皺著眉心說,“我真不想喝茶水了。想吐啊。”
“你喝了茶,把胃灌滿,催吐了就舒服了。”宋煜將茶往她嘴邊又遞了下。
沈江姩便又將茶水飲下,還沒飲完,便覺得胃裡一陣難受,宋煜將茶盂端過來。
沈江姩將胃裡的茶水酒水儘數吐在盂中。
宋煜用手頗用了幾分力道拍在她的後背,“都吐出來。不要害怕醜,吐就是了。”
沈江姩算是丟人丟到家了,吐的好生狼狽,險些將胃部吐了出來。
穎兒見夫人吐的厲害,對方是矜貴的太子爺,夫人吐的酒水穢物濺在太子的靴麵上,穎兒忙過來說道:“奴婢來伺候主子吧,不勞煩殿下了。”
宋煜擺手叫穎兒走開些:“沒事,你去照顧小孩吧。她不麻煩,她隻是喝酒了胃不舒服而已。”
穎兒猛地一怔,夫人七年不曾過問太子的生活,他怎生待夫人這般細心呢,這些關心,難道隻是因為需要夫人給他的妾生養一個小孩,保住他妾室的地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