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損耗(2 / 2)

東宮禁寵 風煙流年 3882 字 1個月前

沈江姩換了不知多少手巾,終於手底這條為宋煜擦拭唇間的手巾不見殷紅血色了。

宋慕之對沈江姩說,“你身體也要緊,坐船月餘,去休息一下吧,眼看要生了。這裡我照顧著我哥哥。”

沈江姩認真對宋慕之說,任性道:“我要陪著宋煜。我爹說他脫離生命危險前,我哪裡也不去。”

宋慕之麵色一僵,沒有說什麼。

沈胤祥待血止住,便開始查看傷勢、診脈,給出診斷這些。

沈江姩緊張的看著父親,想知道情況,又怕知道情況,她顫聲問:“爹,宋煜怎麼樣?”

“情況不好。”沈胤祥說。

“啊。”沈江姩原坐在床沿,聞言身子猛地打軟,又禁不住手腳做顫,“怎麼不好了呢。”

沈胤祥見女兒麵色慘白,忙說:“劍傷透胸而過,刺著些微心房,失血過多。不確定能否醒來,他曾食用多個萬年靈芝,目前脈息心跳還是有生的希望。”

沈江姩喜憂參半,始終不能放下心來。

沈胤祥接著去看謝錦,又說:“隻是少主這身體如何作踐至這般?時常熬夜,飲酒麼?損耗得厲害。”

“是呢,六月初六出了陋舍,從花淩渡口回去,總是一夜一夜不睡,以往喝茶寫字靜心,近幾月夜裡吃酒,醉了才睡得下。”謝錦說著,看向沈江姩,“夫人,爺真的在六月初六那日催馬去花淩渡送您了,也真的去晚了。但他儘力了的...”

-為了愛的女人,把計劃提前了-

不是因為夏妍住不慣陋舍,憐香惜玉提前計劃。

是因為她要離開上京,他才提前計劃,提前揭穿睿王、薛氏的嗎。

沈江姩眸色幽幽注視著宋煜,她細細數著他鬢角雪發,她問謝錦道:“他的頭發怎麼白了?”

“那時屬下同燕青在皇帝殿內,秦鐘告訴我,六月初五您上了肅王殿下的馬車後,殿下歸陋舍,突然嘔血,一夜花白了頭發,若非皇帝及時趕至叫太醫醫治,隻怕少主已經薨逝。”謝錦緩緩道。

沈江姩用手壓在心口,記起那個大雨磅礴的清晨,她給官差一百兩問消息,原來轎子裡夏妍不是和宋煜在配合,夏妍手中帶血的帕子是真的宋煜的血。

沈江姩沒有說話,她還問謝錦,“你知道他在畫舫為什麼說要成家了,要同我分開嗎?”

謝錦微微沉吟,“這...少主不準向您透露。”

“說吧,我不會讓他知道是你告訴我的。”沈江姩說。

“畫舫那日您的雙手被睿王燙傷,腳底亦被琉璃所傷,血肉模糊,少主本來安排您置身事外,去姑蘇玩的嘛,結果燕將軍以為您是睿王的細作,便讓原該替您下畫舫的雲矜親手把您扔棄了。”

謝錦說著,幽幽一歎,“您知道殿下自小有心病的,那個被皇帝踩壞的木偶小人,他小時候難過了好久,皇帝說要親手毀了您。他也不好強求您無名無份的等他,又怕強行留您在東宮,激怒帝後、群臣,受傷的是您。他心病加重,加之當時他計劃二入冷宮,情勢複雜,便和您分開了。”

沈江姩靜靜的聽著,望著宋煜那縱然睡著亦眉宇之間有執色的容顏,他是怕她是他生命中第二個被破壞的木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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