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宋煜誠實道,“您可以教教我。”
蘇清言對女兒對老人都是儘心的,也都多半親曆親為,那邊既然要她接老人來,這邊蘇清言就很仔細的交代這位曾經的準女婿,“產婦多睡,多喝湯,多吃,彆受涼,彆動氣,主要是夜裡孩子吃奶起夜,一會兒一次,孩子哭了得抱著哄,這些得有人來幫她,不然月子就做的稀爛,外三個丫鬟給你幫手的。”
宋煜一一記下了。
沈江雲小聲和媛媛說:“大姐好福氣哦。太子還會照顧人呢。”
媛媛說,“趙術哥哥對你不是也很好嗎,經常來門外偷看你。”
“你這小家夥。你懂什麼。趙術他娘可不是善茬,我可不嫁惡婆婆的人家。你看大姐那位前任婆婆多麼的惡毒。”
沈江雲壓低嗓子,但還是從宋煜臉上看見頗濃的醋味,提一下大姐的前任婆婆都不願意喲。
宋煜進入沈江姩臥房前,向謝錦交代了幾件事,其中一件是關於皇帝要求的臘月月底慶功宴,他讓謝錦以過年舉家團圓,官員需要走親串友為由,將慶功宴推後半月安排在元宵節正月十五,今上修仙繁忙,好似有所突破,也想多修煉一下取得更大進益,慶功宴事宜叫宋煜安排,慶功宴那天今上應該還在凡間。
宋煜隨即掀簾進屋。
沈江姩在喂奶,宋煜走了過來,沈江姩側了側身,很久不見他,又沒有肌膚之親,她給他看到哺乳小孩,很是不好意思,也放不開。
她放不開,把身子側了又側,宋煜也頗為拘謹,畢竟很久沒見,兩個人就很生分,氣氛又頗為曖昧。
宋煜解開了披風係帶,將披風取下掛在衣架,隨即洗了手,拿手巾擦了手,過來沈江姩身邊,捏起她的下頜,使她抬起麵頰看進他的眼底,“剛才在抹眼淚呢?抱著孩子,背脊也挺的那樣直。”
沈江姩幽幽的看著他,原以為經曆一遭戰場洗禮,回來成了獨立的女人,哪知在知根知底的他麵前,還是露怯。被這樣一問,她又仿佛成了那位愛哭哭啼啼等他救助的小女子。
她見小滿吃的差不多了,便將衣衫放下,宋煜瞥見了誘人的渾圓輪廓也沒說什麼,能說什麼。
他看了她許久,將她下頜放開,“有我呢。放心吧。”
“你沒走嗎?”沈江姩素日被母親親自照拂,那邊祖父祖母母親顧及不到,媛媛也放羊,她感到很不是滋味,覺得很麻煩娘親,良心上不安,宋煜一句‘有我呢’,她眼眶一酸,安心的感覺使她籲了口氣。
“你這樣我怎麼走得掉?”
“沒事。”
“你出了月子我再走。”宋煜沉聲說,“在你家陪你們娘倆過年。”
“豫東的事情怎麼辦,薛崇仁如果打仗傷及老百姓怎麼辦?”沈江姩下意識覺得讓少主伺候月子自己很有些不顧大局,被人知道,又說她禍亂東宮,“朝裡怎麼辦?”
“這是我需要操心的事。”宋煜將小滿接過來抱著,小滿偎依著父親應該是很安心,睡的香香的,他把小滿放在嬰兒床上,“你操心你自己,躺好,把月子做好,其他什麼也不用管。”
沈江姩說,“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照顧小滿的,丫鬟幫襯著不會有事。彆耽誤了大事。”
“現在你就是我最大的事。”宋煜將小滿擱在嬰兒床上後,走至床邊,將沈江姩的繡鞋脫掉,隨即拎著她兩隻腳踝提到床上,壓著她肩膀使她躺下,“躺著。”
沈江姩躺在床上,看著宋煜在檢查小滿的尿布是否濕了,他見尿濕了一點,就在床邊大籃子裡拿出乾淨的尿布給換上,隨即他隨手將換下的尿布去洗了出來,搭在暖爐邊晾著,丫鬟都顯得業餘了。
宋煜回來看見沈江姩張著大眼睛看他,“你看我做什麼?你又不和好,我想抱你又不得抱你。”
沈江姩哽咽著嗓子說,“我看你給女兒洗尿布呢。那肯定不給你抱,我有兩個妹妹,還有小滿。我是家中長女,沒有婚姻生下小滿,已經帶了不好的頭了,我爹娘妹妹幾個丫鬟一會兒來一趟,我給你抱著做什麼。”
“那我想抱你,我就隻是在心裡想想。”宋煜正說著,謝錦將厚厚的奏折抱了來,原來宋煜方才交代不必宋慕之幫手,他自己理政,前殿替身繼續頂著,睿王在他手裡,豫東暫時不會妄動,他擺擺手叫謝錦將奏折擱在桌上,待謝錦下去後,他說:“邊洗尿布邊想抱你。我知道在你家不能抱。”
沈江姩不說話。
“惡露多久排乾淨?”宋煜問。
“一個多月吧。”沈江姩說,“我也不曉得。也可能兩三個月。”
“你怎麼不說排一輩子。”
沈江姩一怔,什麼意思,他嫌久麼?她偎在枕上,“你什麼時候走呀,宋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