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摸摸他眼睛,“你求婚十周年紀念日。我記得的。原諒我好嗎。”
“你記得,仍然趕我?你...”宋煜仿佛更憂鬱了,到底同她一起將年獸小燈籠掛起在門外牆壁,隨即他說:“天很晚了,叫人送你回府還是怎樣?”
“你走後我記起來的。開始糊塗了。原諒我好嗎?”沈江姩說,“我今晚不走了,宋煜,我要在你這裡住。”
宋煜認為她離不開小滿,興許她擔心此刻談帶走小滿,會激怒他,畢竟他隻有小滿,她還要帶走,就很殘忍,他說:“行,那你早些休息。忙過慶功宴,我們可以討論一下,怎麼撫養小滿,一人帶多久或者怎樣。”
沈江姩沒有說話,進了屋內,去看看小滿是否睡的安穩。
宋煜從大床搬了一床被子,他自覺去了通房歇著。他留下乾什麼,分開這樣久了,她心有所屬了。
沈江姩沒說什麼,看著他搬被子。
宋煜搬著被子往通房去走,來到通房將被子鋪在床榻,他去簡單沐浴了下,沐浴的時候,身體狼狽的不行。
因著天已經晚了,外頭沈江姩吹滅了燭火。
宋煜便將燭火也吹滅了,他在夜色裡睜著眸子,聽著外麵的動靜,他漸漸聽見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不多時那腳步聲離他越發近了,他的呼吸幾乎亂了。
“有茶幾,彆撞了。”宋煜說,“有事嗎,沈江姩。”
“嗯。”沈江姩拿出宋煜給他的夜明珠,室內有溫馨的光亮,她可以看見宋煜在哪裡,她走到床邊,小聲說:“宋煜,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我怕...”
宋煜壓抑著嗓子說:“回去吧,沈江姩,女兒在你旁邊,不要害怕。”
沈江姩掀開他的被角,她躺下來,鑽進他的被褥,她將手伸進他的衣襟,摸著他心口為了救他留下的疤痕,她低頭去吻那疤痕,她說:“宋煜...還疼嗎...你不是疼的睡不著嗎,我陪你一起睡。”
宋煜表情嚴肅的看著她親他的疤痕,感受著細膩的觸感,顫栗侵襲著他,他說:“一定要這樣嗎,沈江姩。”
一定要把小滿也帶走嗎。
沈江姩將嘴巴來到宋煜耳邊,“宋煜,委屈了是嗎?”
“大包小包給你伺候月子買了那些,你為了男人你叫我都提走。你說呢。”宋煜說著將手臂放在額際,“你又來哄我了。你就這樣哄我吧,我死了你就如意了。”
“宋煜,我沒有哄你。”沈江姩小聲說,“我之所以趕你走,是因為你出去亭子和那位戴帽子的外地人說話時,宋慕之告訴我,你的身邊親信裡有人要用弩箭射殺你。
因為你讓宋慕之下不來台,所以他拿此人名字要求我趕走你,出口惡氣。我一直要和你獨處,但你太生氣了,我沒有機會。你直到現在才消氣一些,我們才有機會獨處呢...”
沈江姩沒有忍心提宋煜的姨母叫人射殺他,怕他難受。
宋煜聽後,倒對內鬼之事不意外,傷痕累累的心,有了點點暖意,“真的嗎,沈江姩。是不是哄我?”
是不是宋慕之教她的辦法,穩住他,然後哄他乖乖放棄小滿,隨即她和宋慕之帶著小滿遠走高飛呢,他的探子可回稟宋慕之在打探去涼州的船塢船期了。
“是真的,宋煜。你如果不信,我可以今日傍晚慶功宴上抓住那位內鬼,然後給你證明的所言真假。”沈江姩真誠的說。
“你為什麼來東宮,沈江姩。”宋煜小心翼翼問:“為了小滿嗎。”
“為了你,宋煜。”沈江姩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你沒有帶藥走,你和女兒走了以後,我的屋子好空哦,你睡過的小床上沒有你了,女兒的小床也沒有女兒了,又剩我一個人獨守空房。我好孤單哦。”
“為了我。”宋煜顫聲說,“可我一樣暫時不能給你名分。你在乎的名聲,你的聲譽,你的前程。你不是從不妥協讓步的嗎。為了我...”
“為了你,宋煜。”沈江姩在夜明珠的柔和的光暈下,輕聲道:“名聲,聲譽,前程,都不重要。宋煜受了委屈需要安慰,最重要。”
宋煜眼底猩紅,他不知她所言虛實,或許等待他的將是一場騙局,她會偷走小滿和宋慕之一起去涼州。
但他此刻真的被她撬動了緊閉的心門:“跟我做,沈江姩,你今天一直在勾引我。”
“嗯。”沈江姩說,“慶功宴什麼時辰?”
“傍晚戌時。”宋煜說,“現在子時,還有十一個時辰。”
“你辰時去上朝?”沈江姩問。
“用替身。”宋煜說,“曠朝了。”
沈江姩沒有說話。
宋煜說,“把我身上衣服,給我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