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摸魚(2 / 2)

他收回手機:“沒什麼。”

基本可以確認這個論壇隻有自己可見了。

剛剛那一聲“叮”過後,醫生馬上就給他發消息,北條夏樹第一反應聯想到可能是‘隊友’上線的提醒。

畢竟既然能登錄論壇就應該默認他已經成為了‘玩家’,而這位醫生畫風離奇不像陽間人,北條夏樹多次懷疑他這種毫無醫德的人到底是怎麼成為知名心理醫師的。

如果醫生是名玩家,受世界意誌的庇護,到也能解釋得通。

但對方似乎毫不知情,左看右看,頭上也沒有頂著id。

醫生問:“這麼久了,關於那幾年,有想起些什麼嗎?”

北條夏樹搖頭:“完全沒有。”

他失憶是個挺邪門的事。

據說是經曆了一場車禍——實際如何已經無從考證,就結果而言,失去了十一歲到十五歲四年的記憶。

按理說失憶會大幅度影響認知和生活,但北條夏樹就像睡了一覺醒來似的,輕鬆接受了自己已經十五歲的事實。

落下四年的學習幾天就重新掌握,恢複人際交往也沒什麼難度,張口依然能說流利的英語;據說他前幾年在國外生活,十四歲才回到日本定居,對於這些他都全盤接受,順利得不可思議。

也讓北條夏樹對自己的生活沒什麼實感,輕飄飄的,棉花一樣。

所以同樣很快接受了自己可能是紙片人npc這個時髦設定。

“我還是想不起他的樣子。”北條夏樹捏著茶杯柄,看著清透液麵中自己的縮影,“……但我一定得找到他。”

醫生問:“你對他有好感嗎?”

“不知道,沒有思考過這種事情。”北條夏樹搖頭,“等我脫離組織就去加州定居,我覺得他會在那裡。”

醫生也為自己倒了杯茶,從容地指出:“你前兩年就這麼說了。”

夏樹歎氣:“……想從組織全身而退哪有那麼容易啊?”

醫生又問:“那麼,關於幼馴染君的事情,你有告訴過彆人嗎?比如gin?”

北條夏樹停止手上動作,掀眼看向他,又若無其事地低頭:“……當然不。”

除了醫生,他沒跟任何人談起過,組織內的人更加不可能。

醫生微微挑眉,笑得如沐春風。

「他們給我看的檔案裡刻意清除了某個人的痕跡,目前沒有證據,不過我深信著。……幼馴染?不是的。應該就是好朋友。」

和琴酒共事的第一年,十七歲的夏樹神神秘秘地告訴他:「我覺得gin有可能是那個人。」

「我總覺得他也是個狙擊手,留著短頭發、混血兒麵孔,看起來相當不好惹,話很少,開口就喜歡損我……這點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但我覺得他是這種人。gin也是這樣。」

醫生當時說:「這樣籠統的描述,你們組織符合標準的人選應該有很多吧。」

夏樹篤定道:「是的,但我覺得他和彆人不一樣,我要再觀察一下。等到能確認是他的時候,我會問的。」

自琴酒成為裡世界令人聞風喪膽的topkiller,和不老不死的千麵魔女並稱組織兩大行走的招牌之時,組織早就銷毀了關於他的全部檔案,想要調查都無從下手。

不知道真名,難以琢磨行蹤。

代號迭代的速度又非常快,除了貝爾摩德、朗姆和boss,怕是再沒有人了解關於他的過去。

「醫生,很奇怪啊,如果我咳嗽了,gin就會掐掉煙。topkiller會這麼體貼下屬嗎?我覺得肯定是認識我吧。」

「gin甚至會幫我遊戲代練,原來真狙擊手第一次上手玩fps就會壓槍,我都玩一周了還沒學會。菜得睡不著覺,我刪遊了。」

「我把遊戲下回來了,因為基安……呃,厲害的女同事居然也在玩。她帶我上分。」

「好,我又刪了,gin不許我玩。……你問為什麼?因為gin說有空玩遊戲還不如實戰練習,拜托,我可是技術人員,很脆皮的,好在我刪了之後他就沒提過這件事了。」

「但是我偷偷下回來了!」

「壞了,半夜打遊戲被gin發現了。」

「在靶場練了一整天,好累啊,我再也不碰槍了,gin好狠……」

「……」

「……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不過我覺得……算了,這個還是不跟你說了。彆好奇了,會死的。」

「……」

「……」

「……」

「……醫生,gin不是那個人。」

「他不會對我開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