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後沒好氣地說道:“既然你說你是冤枉的,那你說說你冤枉在哪裡。”
容太嬪愣了一下,說道:“那些信不是我的,是有人在汙蔑我。”她想,隻要她不承認信是她的,再加上有太後撐腰,皇上應該不能把她怎麼樣。
還算有點腦子,沒直接承認這些信是她的,既然沒承認,那就還有操作的空間。周太後看向皇上:“皇帝,這些信雖然是在容太嬪宮中搜到的,但不一定就是她的,你說是嗎?”淡淡的嗓音中暗含威脅。
宗越笑了:“母後覺得是有人在誣陷容太嬪?”
皇貴太妃在一旁涼涼道:“容太嬪不過是一個早就失寵的小嬪妃,有什麼值得人家陷害的?”更何況先帝早就駕崩了,也不存在爭寵一說。
被人當眾說出早已失寵之事,哪怕是事實容太嬪也覺得分外難堪,若是彆人敢這樣說她,她早就當場發作了,隻是這人是皇貴太妃,先帝在世時她便十分得寵,哪怕先帝駕崩了,憑借娘家的勢力她也依然與周太後有一爭之力,是以容太嬪隻得硬生生咽下這口氣。
宗越歎了口氣,說道:“朕也不相信容太嬪會做出這等事情,隻是證據確鑿,由不得朕不相信。”
他揚聲道:“來人,帶落霞上來。”
聽到落霞的名字的時候,容太嬪慌亂了一下,不過就是讓她推個人下水,之前又不是沒做過,怎麼就讓人給抓住了呢,真是沒用,更可恨的是她居然把自己供了出來!
雖然容太嬪很快就恢複了表情,但是這一細微的變化卻沒有逃過一直在觀察她的皇上的目光。
落霞一上來見到容太嬪,就撲到她跟前喊道:“娘娘求您救我,這些事都是您讓奴婢做的,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容太嬪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她一腳將落霞踢開:“賤婢,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本宮自認對你不薄,你為何要汙蔑本宮?”
落霞進了慎刑司之後一直處於膽戰心驚的狀態,唯一指望能救她的就是容太嬪了,而容太嬪卻說她什麼都不知道?當初她指使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可是跟她承諾過,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會保住她的,如今她卻要出爾反爾。
這讓落霞無法接受,既然容太嬪不肯救她,那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黃鸝是你讓我推下水的,結香也是你讓我殺的,你與侍衛私通的時候也是我幫你把風的……唔……”
她的話尚未說完,就被周太後身邊的太監捂住了嘴巴。
周太後:“哀家看這宮女似乎是得了癔症,說的話並不能信。”
大白天的她就想指鹿為馬?
皇貴太妃眉頭一皺,正想開口說話,就聽見皇上道:“母後儘管捂住她的嘴,她的證詞朕還有很多份。”
他伸出手,安福祿立馬把一遝紙放在他手上。
“母後,這是在慎刑司審問時落霞的供詞,您可以看一下。”
周太後並未接過皇上手上的供詞,雙眼淩厲地看著他,他這是不想善了的意思?
她冷聲道:“一個宮婢的胡言亂語能證明什麼?說不定是她故意編出來誣陷容太嬪的。”
周太後不想看這些供詞,皇貴太妃可是感興趣的很:“姐姐,您不想看的話不如給妹妹看一下?”
周太後收回目光,將供詞拿走,用行動詮釋了什麼叫做“我不想看但我也不會給你看”。
宗越:“……”
現在皇上要和周太後對著乾,皇貴太妃自然是樂見其成,必要時還會幫忙推一把。
她說道:“既然容太嬪說自己是冤枉的,那便趁著大家都在,當眾再審一回落霞還她清白可好?”
皇貴太妃打著還她清白的旗號,容太嬪自然不可能拒絕,否則就證明了她在心虛,現在她隻能祈禱到時候周太後會幫她了。
周太後尚未說話,皇貴太妃就笑眯眯地說道:“姐姐若是不敢審的話那便算了,就當容太嬪是清白的吧。”
聽了這話哪怕一直自詡涵養很好的周太後都忍不住在心裡呸了一聲,若是今天這事就這樣算了,她保證不出一天,全京城甚至全天下的百姓都會知道,周家出的嬪妃與侍衛私通,給先帝戴綠帽子的事情了,這審與不審又有何區彆?
皇貴太妃和張家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能打壓周家聲譽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