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指揮使紀斂拿著一包東西上前:“臣紀斂參見皇上,參見太後,參見皇貴太妃。”
“免禮。”宗越道:“將你搜到的證物呈給皇貴太妃看看。”
“臣遵旨。”紀斂將包袱打開,裡麵除了幾封信之外,剩下的都是一些女子的私.密之物,比如說肚兜、手帕、羅襪等物品,看起來香.豔無比。
看著麵前的這堆東西,這時皇貴太妃終於體會到周太後的心情了,你說你偷.情也就罷了,為何還要玩互贈物品這種情.趣?這明擺著就是留下把柄給人家抓。
周太後叫安雁嬤嬤上前查看這些物品,安雁嬤嬤翻了翻,說道:“回娘娘,這些花紋的繡法是咱宮裡獨有的繡法,且在隱蔽之處還繡有宮裡的標誌,應當是宮裡的東西無誤了。”
周太後本就打算放棄容太嬪了,在得知與她私.通的乃是張昭合的庶子後覺得此乃意外之喜。
張昭合子嗣不豐,隻有二兒一女,因此張永懷哪怕隻是位庶子,在張家的地位也是非常高的。
用一個早就廢棄的庶女毀掉張家的庶子,周太後覺得這筆買賣還是非常劃算的。這樣想著,她看容太嬪就順眼多了,總算是還有點用處。
周太後道:“這樣看來,與容太嬪私.通之人是張永懷無疑了。”
她故意問皇貴太妃:“妹妹,你覺得呢?”
皇貴太妃隻覺得憋屈無比,若早知道與容太嬪私.通之人是她侄子,她便不追究這事了,如今弄得她騎虎難下。
她心裡其實很想把這個蠢侄子暴打一頓,然後晃一晃他的腦袋,聽聽裡麵裝的到底是不是水!
他身為張家之子,要什麼女人沒有,明知道張家與周家是政敵,居然還敢勾.搭周家的女兒,而且還是先帝的女人,這是嫌自己命不夠長是吧?
皇貴太妃想起自己剛才讓人放出去的風聲,頓時覺得十分頭痛,現在大概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容太嬪與人私.通之事了,想來再過不久就會知道與她私.通之人是懷兒了……
何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總算是知道了。
此時張永懷已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了:“姑母您救救我!”他現在是真的怕了,穢亂宮闈按例當誅,早知道他就不追求刺激與容太嬪廝混了,如今命都快沒了。
皇貴太妃雖然惱怒他做事沒腦子,但畢竟是自己親侄子,看見他這樣到底是心軟了,她說道:“懷兒他隻是一時鬼迷心竅了,他還隻是個孩子……”
“孩子?”周太後打斷她的話:“哀家可沒見過哪個孩子會與人私.通的。”
自從她決定放棄容太嬪之後,做起事來就沒這麼絆手絆腳了,她說道:“皇貴太妃你也莫要替張永懷辯解了,一切按照宮規處置。”
聽到這話張永懷“哇——”一聲哭了出來,“姑母我不想死啊……”
周太後譏笑地看著容太嬪,說道:“難為這等軟弱無能的男人你也看得上。”
自從張永懷被抓來後,容太嬪就一直呆呆地坐在地上,聽到這話她淒然一笑,她這一生不過是顆棋子罷了,哪有什麼資格喜歡彆人,與懷郎在一起也隻不過是為了排遣宮中寂寞。
此事事關重大,又牽扯到兩位丞相,他們安插在宮中的眼線早已把事情傳給了他們,想來他們也快到了。
果然,沒等多久宗越就如願地聽到了周右相與張左相求見的通報。
他淡淡道:“宣兩位愛卿覲見。”
周右相與張左相急匆匆地走進聚荷園,“微臣參見陛下,參見兩位娘娘。”
“兩位愛卿免禮。”宗越說道:“想來宮中發生的事情兩位愛卿已經知道了,你們可有什麼看法?”
周右相十分慚愧地說道:“是老臣教女無方,讓她做出這等醜事!請陛下按宮規處置,老臣絕無怨言!”
容太嬪在看見周右相之後眼睛亮了一下,聽見他的話後眼底的光亮一點點地黯了下去。
張左相在心底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容太嬪是他早就舍棄的棋子,廢了也不可惜,可恨的是他想要用這顆廢棋拉著他的懷兒陪葬!
張左相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他老淚縱橫地說道:“微臣羞愧,沒能教好孩子,以至於讓他犯下如此重錯,微臣愧對陛下,愧對先帝啊!”
“微臣自知這孽畜犯下了大錯,隻是養不教父之過,一切都是微臣的錯,就由微臣來代替這孽畜受罰吧!”
他就是篤定皇帝現在尚無實權,若想要處置他兒子,就得掂量掂量他的權勢。
宗越不讚同地說道:“是張永懷與容太嬪私.通,又不是愛卿和容太嬪私.通,罰你做甚?”
這話一出張左相被噎了一下,葉結香差點就笑了出來,她緊緊地咬住下唇,以免自己笑出聲,這皇帝實在是太會說話了。
周右相也趁機落井下石:“是啊,一人做事一人當,張大人你就是太寵孩子了才會將他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以至於做出這等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