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雖然心中惱怒,但麵上卻不顯,他淡淡地說道:“諸位愛卿可真是健忘,朕早幾日已經說過了,朕不想納妃。”
眾大臣:“……”
他的確是說過這話,但當時他們都以為這隻是他的氣話。
皇上與兩位丞相有隔閡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兩位丞相一直握著大權,不肯將實權交還給皇上,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種情況任何一位帝王都會心生不滿。
皇上好不容易尋了個錯處處罰了他們,暫時將一小部分權利收回到手中,而選秀納妃之事又是兩位丞相推動的,拒絕此事也算是間接向朝中官員表明他對兩位丞相的不滿。
大臣們原本以為皇上隻是心裡有疙瘩才不想選秀,等過了一段時間他心裡舒坦了,他們再給他遞個台階下,他自然就會同意選秀之事,畢竟男人嘛,有幾個是不愛美色的?
隻是他們沒想到,都過了這麼久了皇上居然還是不肯鬆口。
劉禦史舉著朝笏出列勸諫:“陛下三思啊!您乃一國之君,子嗣問題事關社稷安穩,您若是不納妃,何來皇嗣啊?”
宗越微笑道:“此事劉禦史大可不必擔心,到時朕隨意幸一位宮女便是了,若能誕下的皇子便是下一任大魏之主,若是不能誕下皇子,就在宗室裡仔細挑選個伶俐的子侄繼承皇位,總歸不會讓大魏皇室後繼無人的……”
朝中大臣皆未想到宗越居然有這種想法,他的話尚未說完,滿朝文武全都跪下了。
“陛下,皇嗣之事事關重大,萬萬不可兒戲啊!”
宗越心知他的想法對這些大臣來說太過荒唐,遂不願多說,而且也不可把這些大臣逼得太過——起碼在他完全掌權之前,他還得對這些大臣虛與委蛇。
他說道:“諸位愛卿不必擔憂,朕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隻是朕尚且年輕,許多政務都還不甚了解,朕想以國事為重,采選一事往後再說。”
聽到皇上終於鬆了口,大臣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隻要他不抗拒選秀納妃之事便好,此事往後再說便往後再說吧,倘若逼得太緊又激起了他的叛逆心理就不好了。
此事暫且就算過去了,宗越估摸著短時間之內這些大臣應該不敢提采選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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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後,宗越乘坐龍攆回養心殿,他摩挲著手中裡的東西,此物通體光滑,材質特殊,其中有一麵似鏡非鏡,一看就知不是尋常之物。他也算是見過不少寶物,但是這個東西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也不知有何用。
他碰到此物一個凸起之處,然後試著按了按,突然手上的東西震動了一下,鏡麵處忽然一亮,原本是黑色的鏡麵閃了一下,變成了一片白色,並且還有一個花紋圖案浮現在上麵。
宗越動作一頓,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上的東西,忽然它又震動了一下,白色的鏡麵如同熄滅了一般,又變成了黑色。
這是何種機關術,竟然如此神奇?
葉結香被宗越下令困在養心殿後殿,她值夜值了一夜班又累又困,再加上一大早地就受到了一番驚嚇,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她原本想打起精神等宗越回來好好應對的,但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回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久等不見宗越回來,她心裡緊繃的弦漸漸鬆懈下來,困倦逐漸湧了上來。
她實在是累極了,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歇會兒,正當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應到手機居然開機了!
她一個激靈就被嚇醒了,立馬用意念控製手機關機,還沒等她鬆口氣,手機又開機了,於是她又控製手機關機。
宗越似乎覺得這個遊戲很好玩,手機一黑屏他就立馬按下開機鍵,於是便開機關機,關機開機這樣循環了好幾次,最終還是葉結香先放棄的。
反正手機已經不在她手裡了,要是皇上被手機頻繁關機弄得煩了,一氣之下把它給砸了,最終心疼的還不是她自己?
宗越試了好幾次,手上的物品終於不再突然變黑了,隻見一陣白光閃過,鏡麵處出現了十個圓圈,圓圈裡麵還畫著他不認識的符號。
還沒等他仔細研究這些符號有何用處,養心殿便到了,他把手機重新放回袖子裡,打算等一下好好盤問那個小宮女,此物究竟是何東西。
寢殿大門已經被鎖起來了,門口還守著幾位侍衛,他們看見宗越回來了,立馬上前拜見。
宗越問道:“裡麵的小宮女如何了?”
為首的侍衛回稟道:“回陛下,剛剛她吃過早膳後便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並未任何異常。”
宗越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推門進去,葉結香聽到開門的聲音抬起頭,見到是他之後像做賊似的立馬從椅子上彈開,十分局促地站在一旁。
宗越揮手示意身邊的宮人與侍衛都退下,而後坐到桌邊,從袖子裡拿出手機漫不經心地把玩。
他說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其一是主動告訴朕你是究竟何人,此物為何物。”
葉結香弱弱地問道:“那其二呢?”
宗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進慎刑司出來後再告訴朕這些答案。”
葉結香頓時僵住了,傳說中的慎刑司是一個活人豎著進去,隻能橫著出來的地方,如果活人還是豎著出來的,那這個人不是瘋了就是傻了,在她聽過的與慎刑司有關的傳說裡,這個名字向來都是與血.腥.暴.力連在一起的。
她自認為自己膽小如鼠人還慫,若是落到慎刑司手中肯定連一刻鐘都撐不到就會把所有事情都招出來,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乖乖地把事情說出來。
她清了清嗓子,說道:“陛下,此事說來話長……”
宗越:“那便長話短說。”
葉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