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1 / 2)

宗越敏銳地發現葉結香這段時間在躲著他。

平時她雖然也沉迷抄書不可自拔,但是總會抽一些時間出來去禦書房和他聊聊天, 而現在她不是去算學館教書, 就是待在百味堂裡抄書, 根本不會主動去找他, 甚至有時候他讓她去禦書房伺候,她都儘量找借口推脫,起初他還以為她是真的有事要忙, 但是次數多了他就回過味來了,她是在躲著他。

而且兩人見麵, 她對他的態度也不再像往常那般隨意了, 而是像宮中任何一位宮人那樣,對他恭敬有加,卻親近不足。

宗越回想了許久, 才確定她是從他生辰過後才開始反常的,但是他思來想去,他生辰那日也沒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啊, 那天晚上她還送了千裡鏡給他, 祝他生辰快樂。

他不是有事憋在心裡不說的人, 既然想不通,那便直接去找她問清楚。

宗越批完奏折,放下朱筆, 問立在一旁伺候的安福祿:“結香現下在何處?”

安福祿想了想,回道:“回稟陛下,結香姑娘現在應該在百味堂。”

宗越心道果然如此, 他一揮袖子,說道:“朕去找她。”

他走到百味堂門口,守門的小舟子見到他剛想行禮,就被他製止了,他示意他們都退下,於是整個百味堂隻剩下他和葉結香了。

葉結香正在專心致誌地抄書,對門外發生的事情毫無知覺。

宗越站在門口靜靜地望著她抄書的背影,過了一會兒才走進去開口問道:“你在抄什麼書?”

葉結香冷不丁聽到宗越的聲音,手一抖,寫歪了一劃筆畫。

她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行禮道:“奴婢參見陛下,回稟陛下,奴婢在抄《武經總要》。”這是一本軍事著作,其中很大篇幅是介紹武器製作的,包括火器,雖然不適合在書坊售賣,但她想,這本書或許對他有用,所以她還是抄下來了。

她規規矩矩地行禮,禮儀上挑不出絲毫錯處,但是宗越看了卻覺得十分煩躁,以前若是她被他嚇到了,會嬌嗔地抱怨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恭敬卻又疏遠地向他行禮。

“免禮吧。”他雙手負在身後,問道:“這本書抄得如何了?”

葉結香雙手規矩地放在小腹前,低頭回道:“回陛下,已經抄了一半了。”

“嗯,抄得挺快的。”宗越找了張椅子坐下,對她說道:“你也坐下吧,朕有話要跟你說。”

葉結香道:“陛下,這於禮不合,奴婢站著聽就行了。”

她最近總是這樣,動不動就用規矩疏遠他,他皺眉道:“朕讓你坐下就坐下,我們之間於禮不合的事又不差這一件。”

葉結香:“……”什麼叫做他們之間於禮不合的事又不差這一件?他把話說得這麼曖昧乾嘛!

她悶悶地說道:“那是以前奴婢不懂事。”既然打定主意隻把他當成皇上,她就要牢守宮女的本分,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和他相處了。

聽她這意思,她是打算和他劃清界限了,宗越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態度轉換得如此突然,但他好不容易才讓她卸下心防與他親近,如何肯讓她重新縮回烏龜殼裡去?

他說道:“那你是要抗旨不遵了?”既然她跟他講規矩,那他就用尊卑壓她。

“……奴婢不敢。”葉結香憋屈地坐了下來。

看著她因為氣惱而變得有些活潑的表情,宗越心裡總算是舒暢多了,他說道:“過兩日朕要去秋獵,你隨朕一起去。”

秋獵?

聽起來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她有些意動,不過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做的決定,葉結香的眼神微黯,小聲道:“奴婢可以不去嗎?”去的話便要和他日夜相處,不像在宮中這樣,還能想辦法避開他。

宗越銳利的眼神直視她:“為什麼不去?”

葉結香低頭避開他的眼神,說道:“奴婢這幾日身體不舒服,恐怕不能伺候好陛下。”

宗越道:“既然是身體不舒服,那朕便讓太醫過來給你瞧瞧,養好身子便能伺候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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