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普回頭盯著圖爾,他很隨意地看著她,但他隨意的目光並不完全是隨意。“你還在藥劑裡看到了什麼?”圖爾問,他慢慢地把目光移回到醫生身上,醫生從盒子裡拿起另一種溶液,那溶液的顏色是透明的。

“其他的藥劑含有唾液草的成分。正是這種元素引發了所有吸血鬼的觸發。由於觸發的核心是位於心臟的核心位置,影響的主要是出純血統的吸血鬼。"穆爾赫從觀察倒入液體的儀器上移回放大鏡下,說道,"這裡的這個與白女巫之血相比毫不遜色。我很好奇這個瓶子是怎麼到你手裡的。"圖爾沒有回答。他全神貫注地盯著躺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屍體。

吸血鬼醫生繼續說:“議會今晚發現了一件有趣的東西。你想看看嗎?”吸血鬼問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

圖爾舉起手示意吸血鬼帶他去,但穆爾赫並沒有開始走。看到與他們同處一室的女孩,男人覺得她簡直就是個闖入者,這讓他很不高興。

看到穆爾赫的目光,圖爾說:"她和我一起。"

這位醫生吸血鬼帶他們走出房間。他手裡拿著燈籠,先鎖上了房間的門,然後開始帶路。圖爾跟在穆爾赫後麵,洛普跟在圖爾後麵。

當光線開始照進之前一直漆黑一片的牢房時,洛普終於看清了裡麵的人,她的目光無法從他們身上移開。每間牢房裡都有一個人,氣氛感覺一點也不亞於奴隸機構,但他們的情況更糟糕。洛普繼續往前走,看到裡麵的人都戴著腳鐐和鐵鏈,但這並不是最令人震驚的。最令人震驚的是淤青和乾涸的血跡,原來不是生鏽的鐵鏽味,而是血腥味。

穆爾赫把他們帶到了地下,這是另一條通道,來到一扇由金屬製成的棕色門前,吸血鬼醫生伸手在大衣裡摸索著,他掏出一串鑰匙,摸索著打開了門鎖。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這裡非常安靜,沒有訪客。牢房裡的人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加上議員們對違法者的拷打,他們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無法再引起騷亂。最多隻能聽到傳到洛普耳朵裡的喃喃自語和呻吟聲,但出於某種奇怪的原因,這裡仍然很安靜。

當洛普開始好奇這個房間裝著什麼東西時,她的疑問在進入房間後得到了解答。

她不得不屏住呼吸,看著那些裝滿液體的大圓柱形玻璃器皿,每一個透明的玻璃狀圓柱都裝著漂浮在水中的屍體。除了兩個圓柱體之外,其餘的都有人。很明顯,裡麵的人都已經死了。他們每個人都是如此。

圖爾穿過這些圓柱體走了過去,從它們身邊走過時絲毫不受影響,因為他已經來過這裡好幾次了。另一邊,洛普走著走著隻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看在眾多圓筒中的一個圓筒裡的那個人。這個男人的眼睛沒有閉上,而是睜著,好像在經曆某種震驚之後死亡的。他的身體很瘦弱,幾乎隻剩下了骨頭上,皮膚是緊貼著身體上唯一可能的固體部分。

洛普不知道為什麼,但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東西吸引著她。是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還是因為他看起來皺巴巴的身體?她無法確定到底是哪一個,但這個男人身上肯定有什麼東西。

穆爾赫和圖爾去看吸血鬼醫生想要展示的東西,洛普留在了後麵。她繼續觀察著那個男人,他一直在看前方的東西。出於好奇,洛普轉過身去看他到底在看什麼,但那裡隻有一堵牆。

洛普心想:這些人為什麼會被放在這裡?這個地方簡直就像一個墓地。唯一的區彆是,墓地是人們把死者埋在地下的地方,而這裡屍體漂浮在水中。洛普有基本的常識,那就是水無法保存屍體而不腐爛。如果非要這樣做的話,他們應該使用鹽,但鹽隻會使皮膚萎縮。而現在看起來皮膚並沒有受損。

洛普走近一步,把手放在圓柱形的玻璃上,觀察著那個人。突然,她感覺到那個男人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她。洛普嚇得後退一步,迅速把手從玻璃上拿開。她的呼吸急促,這讓圖爾注意了。

洛普再次看向那個人,但他似乎根本沒有把目光轉向她。她很擔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象出來的,但感覺確實發生了,這使她更加警惕周圍的環境。她的眼睛注意著這裡漂浮在圓柱形玻璃內的所有屍體。

圖爾走到她站的地方,吸血鬼醫生緊跟在他身後,她問:“他是誰?”

“他是個失控的吸血鬼。”站在圖爾身後的穆爾赫回答道,圖爾的身高壓過了小吸血鬼的身材。

失控的吸血鬼?

"是人類或者說是吸血鬼的身體被腐蝕了。"圖爾盯著玻璃罐裡的那個人,表情厭煩,因為他已經見怪不怪很多年了,對他們的外表並不在意。與普通吸血鬼不同,純種吸血鬼的心臟會受到腐蝕的影響。如果一個人轉化到吸血鬼時過渡不佳,他們很可能會像純種吸血鬼一樣受到腐蝕的影響。他轉身看著她,眼睛微妙地打量著她的眼睛是否渙散。洛普的目光四處遊移,打量著這個巨大的房間,裡麵有幾具屍體被裝在封閉的玻璃中。

“我以為隻影響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