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覺醒(2 / 2)

“若你最後還是輸,那我也沒辦法,大家一起去死吧。”燕真捏著最後一枚銀針,不知是否在說笑,他道,“嗬嗬,有這麼多人陪葬,也不錯嘛。”

這個瘋子!墨玄咬緊牙關,他深深地看了燕真一眼,將對方此時的模樣記在心底後,便再次舞動著淨刀,不要命地往蛛後身上揮砍了過去。

若是溧陽此時可以活動,她一定會抓著李善的脖子搖,但她不能,所以她隻能啞著嗓子乾吼:“你要跟著這個瘋子去死嗎?快摔令牌啊!”

李善已經將令牌鬆開了。他看著墨玄戰鬥的背影,再望向燕真平靜的麵容,不知為何,他開始對這兩兄弟能戰勝蛛後產生了信心。

他道:“再等等。”

就等一刻鐘。

見李善和石頭一般冥頑不靈,溧陽氣急不已,忽然看到在空中揮灑的水墨鎖鏈,她才想起場上還有另外一個能自由行動的活人。

溧陽大喜,想喊墨竹的名字,可惜她沙啞的嗓子已經發不出更大的聲音了,加上墨竹因為害怕離得遠遠的,溧陽更是難以企及,氣得她發出哢哢響的怪聲來。

所有希望被迫寄托在這一刻鐘上。

“喀拉!”

淨刀的刀鋒第無數次與蛛後堅硬的外殼相撞,與前麵同樣,刀鋒劃過,隻在它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

而蛛後的觸肢劃過,卻是在墨玄身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痕。在紅光作用下,所有傷痕又快速地愈合起來。

在這種以命換命的瘋狂打法下,墨玄身上不停添著新傷,傷口又不斷回複著,他已經忘卻了疼痛,滿心想著要將麵前的靈獸擊殺。

在他的努力下,蛛後的眼睛已經被破壞得隻剩下一對,它陷入了狂暴中,所有弱點暴露得更加明顯,可隻憑淨刀之力,就想突破它的要害,完全是天方夜譚。

“九分鐘。”

燕真的聲音響起。

墨玄已經認識到,隻有圖騰之力才能將它除掉。

圖騰到底是什麼?

他的意識逐漸因為脫力而變得模糊,隻憑本能揮刀,已經快要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

“八分鐘。”

他的整個世界裡,隻有燕真的聲音依舊清晰。

生與死的界限被突破,已經被遺忘的往昔記憶爭相湧現。

燭光搖曳,初為人母的女子哄著年幼的孩子入睡,她的聲音溫柔如水。

“我們修行者像是池塘,靈力是池中水,圖騰則是水渠,令池水能自由奔湧,潤澤萬物。”

墨玄像擠海綿一般,榨乾自己剩餘的靈力,可它們還是如往常一樣,隻能滯塞在他身體之中,找不到任何出口。

“七分鐘。”

孩童天真的話語與少年痛苦的自我拷問互相交織:

“娘,為何我沒有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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