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後的屍體早就涼透了。燕真鬆了口氣,他恢複了些精力,此刻終於關注到了墨玄的情況。
燕真一眼就看到了他胸口上花紋詭異繁複的火焰刺青,“咦”了一聲,他伸出手,點在墨玄胸前,繞著那生長在心臟處的墨藍色刺青,慢慢地畫了一個圈。
感覺到騙子的手在刺青處徘徊,墨玄不禁放慢了呼吸,對方的手雖然冰涼,可落到他身上時,卻仿佛世上最滾燙的火焰,讓皮膚對溫度的感應也變得不正常起來。
墨玄低頭望去,燕真那雙清淺的琥珀眸中盛著的全是那濃墨重彩的刺青,他不禁有些出神。
意識到自己隻是看著他人一雙眼睛就發了呆,墨玄不由得轉移了視線,將目光放到燕真那赤紅的發絲上。
對方還在觸碰著刺青。墨玄隻感覺身上的熱度直衝到了耳垂,他將躲開的想法按捺下去,艱難地想,騙子看得這般認真,應當有他的深意吧?
【這就是未來要跟著男主浴血奮戰的頂級圖騰嗎,感覺……咦?】
【穿著衣服看不出來,脫了衣服才發現,這小子竟然有八塊腹肌!】
【身材不錯,此子必成大器啊】
說完,還在心裡吹了一聲輕浮的口哨。
深意,不存在的——怎麼會有這種不知羞恥的人?!墨玄將手上擦了血的布條拍到騙子那作亂的手心上,他“噌”地一下站起來,逃也似地離了燕真幾步遠。
見燕真的目光還在自己身上逡巡,墨玄瞪他一眼,麻溜地從儲物靈器中掏出了件單薄的上衣,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套在了身上。
看到他如此害羞,燕真遺憾地歎了口氣,擺出身為兄長的架子,跑火車道:“你這孩子,哥哥隻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傷罷了,忽然矯情做什麼?你小的時候,我又不是沒給你換過尿布。”
還有不知情的人士在一旁讚歎他的“偉大”,李善看見這感人的“兄弟情”,感歎道:“鐵小兄弟,你哥哥對你真好,不僅舍命保你安全,恢複過來後,還那麼關心你的情況。”
墨玄憤憤地想,關心是有,但完全不是你想的那種關心好嗎!
其中區彆不足為外人道也。
還好隔著一層麵具,否則墨玄想象不到,此時的自己會露出多丟人的表情。他忍住將燕真敲暈的衝動,冷冷道:“誰說這裡都是男人。”
不是還有個躺在地上的溧陽嗎?
方才還在說話的溧陽見燕真醒來後,就恢複了冷眼旁觀的狀態——她很清楚燕真並不會同意她的任何提議。
此時更是一副彆拿我當借口、彆管我的生無可戀的表情。
“差點忘記她了。”燕真想起什麼,指揮李善道,“李大哥,麻煩你去把她的令牌收過來。”
再次收獲了正在裝蘑菇的溧陽的狠辣眼刀。
他又對墨玄道:“種子拿出來我看看。”
騙子總算是開始乾正事了。
墨玄打開手,給他看手中散發著微光的種子。騙子捏著自己的下巴,思考了起來。
【時間線不對,原著男主被趕出家門再掉到這裡來,是三天後發生的事】
【蛛後的狀態也不對,三天後的蛛後和現在的比起來更加脆弱,作者特意提到它是和人打了一架】
【原著的溧陽沒來這裡,那麼這三天內,是誰走了進來,和蛛後發生了戰鬥?】
另一邊,李善走到了溧陽的身邊,對方瞪視著他,以眼神警告著,讓他不要過來。李善內心說了一句得罪,揭開了她的衣角。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塊靈牌竟已經落在了地上,被溧陽壓在身體下麵。在這段時間內,她似乎一直努力著用自己的盆骨去將它壓碎,離成功隻差一線。
李善汗流浹背地把令牌抽了過來。他沒料到的是,一直安分的小青鳥開始在他袖中蹭來蹭去,一個不小心,就被它鑽出了袖口。
經它一衝撞,李善一時沒拿穩令牌,手一滑,金色的水晶令牌飛了出去。
在溧陽期盼的眼神中,令牌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最終落在了……墨玄的手中。
它沒有碎,李善鬆了一口氣。
二人的注意力全在令牌上,沒發現有個毛茸茸的物體也跟著一同飛了過來,它的目標——是墨玄手中的種子!
燕真高聲提醒道:“看好種子!”
晚了。小青鳥的速度比往常還要快上幾分,隻是彈指間就將墨玄手中的種子叼走,小嘴一張,將它吃進了肚子裡。
它吃完,馬上就被墨玄當場抓獲。燕真要氣死了,罵道:“你這臭鳥,快吐出來!”
小青鳥胖乎乎的身體被墨玄抓著,它不緊不慢地張開嘴,打了個飽嗝。
燕真幽幽地道:“弟弟,我們今晚就吃烤雞,怎麼樣?”
小青鳥嚇得渾身炸毛,它掙紮著想要飛走,可墨玄的手就和鐵鉗一般,動也不動,它隻好把可憐巴巴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主人。
作為肇事靈獸的家屬,李善的心虛不比它少。
當然,他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家的鳥被做成烤雞,隻好堆出笑臉來,厚著臉皮商量道:“二位,我發誓,我不知道它為何會這麼做,要不然,留鳥一命,給它喂點瀉藥怎麼樣?”
他的建議比當烤雞還要離譜,小青鳥死命地搖了搖頭,它的汪汪淚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