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在燕真皓白的手腕上掐了一把,留下了四個新鮮出爐的指印,作為他胡言亂語的懲罰。燕真一臉氣憤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控訴。
【這小子,隨便說說就掐人,這麼應激,屬野貓的嗎!】
【不會是說中了,他惱羞成怒了?沒看出來,這個混蛋抖M居然喜歡搞虐戀啊!】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墨玄隻聽得懂燕真在罵自己,警示沒用,也懲罰過了,他乾脆直白地將自己的動機解釋清楚:“她不能死在墨雲城,墨家會受到波及。”
燕真捂住手腕,他現在不太爽快,說話也藏著小鉤子,挑釁無比:“看不出來,你對墨家人的親情竟然這麼深刻啊。”
墨玄認真答道:“若是出事,往往是小春她們最先受到波及,於墨家而言,此乃小劫,於普通人而言,此乃萬劫不複。”
原來是顧念墨家的仆人們。
燕真沒想到這一層,他微微愣住,麵上的不快如同太陽下的冰雪,很快散去了。
他嘀咕道:“嘖……老好人做到這個地步,難怪虧都讓你吃了。”
【這還是原著裡冷血無情的男主大人嗎,我怎麼看著不像呢】
即使是聽了這麼多劇透,墨玄也從來沒把《盲帝》這本書中的男主和真實的自己混淆過。
也許命運相似,但他們的經曆與行事都各不相同。就像是在兩片土壤中,用不同養料培育的同一顆種子,最終抽出的苗、開出的花,不能說天差地彆,但一定有所差異。
他就是他,獨一無二的墨玄。
他不會弄混,也不希望燕真把自己和“盲帝”當作同一人。
算算時間,現在第一縷晨光應當已經灑在了地麵上。墨玄朝著燕真伸出手:“我們該回去了。”
燕真還未回答,就有另一個人殷勤地湊了過來。正是見危機已除,放心走下來的墨竹。
他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燕真:“那個,高人,您吩咐我的事我都做了,解藥……”
燕真這才好像想起來這件事,恍然道:“哦,差點忘了,等你護送著我們,安全地出了墨雲峽,解藥自然會給你的。”
墨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啊?要等出去嗎?”
燕真微笑道:“你有什麼高見?”
他的微笑中暗藏威脅。墨竹隻好把委屈往下咽:“沒有,沒有。”
“那就走吧。”燕真把手遞出來。
墨竹趕緊去接,被燕真罵了一通:“誰要你扶,請找準自己的位置!李大哥那邊缺條探路犬,你麻溜跟上去,他指哪你咬哪,要是他出了什麼問題,你也彆活了。”
墨竹被罵得一愣一愣的,連連點頭。
【你才是狗你才是狗】
【啊啊啊我殺了你這狗紅毛】
內心殺了燕真無數遍的墨竹被殘酷的現實打了個耳光,受製於人者,隻能千依百順。他屁顛屁顛地跟上了李善,殷勤的態度把老實人李善都嚇得汗流浹背,墨竹接近他一步,他就往後退三步。
臨走時,墨竹還不忘和溧陽二人打了聲招呼:“公主,不是我叛變,實在是我這條小命握在他們手裡,不得不低頭……”
他這種要命不要臉皮的狗腿子到哪都惹人鄙視。
溧陽早煩透了他,不肯給一個眼神,司琴則送了他一個珠圓玉潤的“滾”字。
如眾人所願,墨竹手腳麻利地滾了。
燕真輕咳了一聲,他的手停在半空中,遲遲沒有人來接。
他嗔墨玄一眼:“你愣著乾嘛?”
墨玄忽然道:“你下毒了?”
燕真笑嘻嘻地打了個響指:“一點小小的迷香,騙他這樣的傻大個,不是綽綽有餘嗎?”
他忽又皺起眉頭,碎碎念道:“不對,我都這麼替你解氣了,你不感激,還質問上我啦?”
墨玄盯著他淺淡的琥珀眼,緩緩地道:“我說的是屍火蟻。”
燕真疑惑道:“你說徐伯下的那小破毒?”
他目光澄澈,心聲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