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和5T5離婚前夜(1 / 2)

當禪院繪理把話轉達給五條悟的時候,他並沒有多想,隻覺得禪院千流或許是有什麼要緊事,然後找夏油傑一起吃晚飯。

“為什麼千流沒跟你一起?”

“要加班吧,大概。”五條悟為自己倒上飲料,有些不滿,“為什麼非要默認我得跟她在一起啊,和她結婚的人又不是我。”

夏油傑欲言又止,提醒道:“話是這麼說,但彆人不知道你是另外一個悟,所以還是注意一些……尤其跟禪院繪理要保持距離。”

他的手停了一瞬:“不錯的主意,等下我就讓她開車來送我回去。”

夏油傑沒眼看,繼續勸他:“彆作死了,以後會後悔的。”

“怎麼就作死了?”五條悟反駁,“助理不就是開車用的麼?像那個阪本秘書。”

“他隻是兼職千流的助理,其實還是幾個實業分公司的首席財務官。”

“真的?他不就是個沒咒力的普通人麼。”

“嗯,雖然是普通人,他業務能力特彆強,什麼都會做。”

“我想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什麼會願意做助理。”

夏油傑委婉地說:“可能因為千流給得太多了。”

夏油傑以為五條悟打電話叫助理過來是玩笑話,然而出了餐廳大門,發現禪院繪理已經把車停在了路邊。

他目送著五條悟大搖大擺地坐上車後座,像是叫了輛uber一樣自然。

他回憶起十年前的摯友也是這麼作死的,天天把“禪院千流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掛在嘴邊,然後有天忽然開竅,說“除了老子誰配得上她,我得當她老公”……然後追妻之路出乎意料地順利,二十歲出頭結婚了。

……但是他們現在也要離婚了。

據他對千流的了解,當她向五條悟提出離婚的時候,這個決定必然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但五條悟不知道。

他毫無所覺地坐著禪院繪理的車回了家,想著坐車好難受,以後儘可能還是用「蒼」趕路。他刷開了門禁,卻不知道二樓窗口的禪院千流轉頭便看見了他,以及緩緩駛離彆墅的黑色轎車。

禪院千流半開房門,聽到沿著樓梯走上二樓臥室的腳步聲,知道五條悟應該是在外麵用過晚餐了。

他沒有在客廳駐留,自然不會發現餐桌上她精心準備的便當。

還是少做些自我感動的事吧,明明已經決定了要和他分開的。

她輕輕合上了房門。

……

半個月過去,五條悟覺得自己可能被禪院千流冷處理了,但又找不出證據。

他試探伏黑惠:“她一直這麼忙嗎?”

伏黑惠正在溫習著單詞,頭也不抬地回答道:“當然,你有發現過她玩遊戲或者刷社交軟件嗎?千流姐的碎片時間都在工作。”

確實如此。她甚至連吃早餐的時候都會忽然切換一口流利的英語回電話,手機屏幕上常常是複雜的折線和數字。

“但她非常關心家人。”伏黑惠掀眼看他,目光帶著幾不可查的譴責,“也從不忘記重要的日子,哪怕耽誤工作和賺錢,也會抽出時間來陪伴親近的人。”

五條悟倒是沒聽出來他的潛台詞,隻順理成章地想著,自己被冷淡對待大概是錯覺。

禪院千流的記憶和執行力強到恐怖的地步,似乎時時刻刻都在工作和處理事情,幾乎不需要睡覺,發消息也會秒回。

這麼一個無情的工作機器,不僅能時刻分心照顧人,還會堅持手作早餐午餐,每天晚上抽出十分鐘交流談心,關心五條悟的心理狀態,聊一聊關於他的世界裡發生的事情。

“你說傑會叛逃麼?”禪院千流沉吟,“老實說,我剛認識他的時候,感覺他確實是那種容易劍走偏鋒的性格,因為他那會兒相當年輕嘛,也才十六歲。是不是沒有人給他做心理疏導呢?”

五條悟想起對摯友狀態毫無所覺的自己,倍覺不是滋味,沉下了語調:“沒有。”

關於「夏油傑」的事,五條悟在敘述時隱去了一部分,但禪院千流靠著邏輯和線索補完了他試圖藏起來的事實。因此她也無法寬慰他友情還有修複的可能,說些「夏油傑」或許會迷途知返的場麵話。

她隻是說:“所以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我們要為咒術界的下一代做更多,未來總會越來越好的。”

“怎麼又是正論啊,真煩。”五條悟躺在沙發上,手裡捏著遊戲機,“你能把你給手下畫餅的那一套收收麼,好多人都被你忽悠住了,但不包括老子。”

禪院千流歎氣:“我從沒想過要遊說你……”

咒術師群體本就鬆散,靠著保護普通人的責任心、同伴情誼和高額工資將他們鬆鬆垮垮地聯係起來,但這事到了禪院千流手裡又有了新解法。

她居然能把管理企業的那一套挪到管理咒術師身上——原本禦三家獨大,各種分工製度不完善、秩序混亂,整個咒術界處於最不規範的人治階段。而她介入後,整個咒術界的管理實現了去人格化。

五條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十年中漸漸實現這一切,但呈現在他眼前的咒術師團體規製有序,效率很高,並且他這些天接觸到的年輕咒術師,幾乎都對禪院千流本人有著或多或少的個人崇拜。

而在以實力為尊的咒術界,這無疑是有些奇怪的事;當然,如果說鈔能力也算作實力的一種,她確實也配稱得上一句最強。

五條悟很快發現這種個人崇拜源於禪院千流的卓絕口才,或許成功者都是天生的演講家,她確實有三兩句話令人崇拜的能力。

多年在商場和交易市場的經曆和成就,讓禪院千流把鼓舞人心的畫餅技能運用得爐火純青,基本上隻要上台演說五分鐘,底下的人的士氣就會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