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和5T5離婚前夜(2 / 2)

她心情頗為不錯的樣子,甚至不再糾結伏黑惠的禮服選款,丟給他讓他自己決定。

五條悟有些莫名吃味:“接了個男人的電話就這麼開心?”

“……?”伏黑惠悄悄瞥他一眼,委婉地說,“白蘭先生對女士很紳士。”

“我不紳士?”

伏黑惠:“…………”

啊這。

四天後,彭格列的晚宴按期舉行,日本的政商界名流聚集在一處,互相攀談著,言笑晏晏,光鮮亮麗。

伏黑惠對這種場麵也習以為常,他的十歲生日極儘浮誇,自那以後對所有宴會場合都產生免疫了,儘管心中不喜,依然能十分從容地應對。

尤其當禪院千流大方地向彆人介紹他為自己的繼承人時,對方總會極儘溢美之詞將伏黑惠誇成日本少年之光,最後再補充一句“你和千流長得真像”。

儘管同屬偏冷臉掛的鹽係長相,他和禪院千流的樣貌其實並不相似,伏黑甚爾也一樣。

伏黑惠跟在禪院千流的身後,漫無目的地發著呆。

等她看向他的時候,他就開口向正在交談的賓客介紹自己,像已經寫好固定代碼的程序,一遍遍重複循環。

禪院千流無疑是社交場上的明珠,到場的賓客有一部分是聽說了她會來,才想方設法弄到了入場的名額。她遊刃有餘地對付著社交,帶著身後的伏黑惠,慢慢向人群圍繞著的中心人物走去。

意大利黑手黨教父,沢田綱吉。

褐發褐眸的男人擁有著一張柔和俊美的麵孔,通身氣場卻令人敬畏。

禪院千流示意自己要和沢田綱吉單獨交流一會兒,讓伏黑惠自己去進行社交,他便拿了些點心,找了個能看見兩人的角落安靜待著,在心裡默數時間。

旁邊的窗簾外側傳來熟悉的聲音:“晚上好啊,惠。”

伏黑惠迷惑:“?”

一息間,身著高定西裝的五條悟已經站在他的身側,手裡還端著高腳杯,十分悠哉地無縫融入會場。

“……你怎麼會在這?”

五條悟極為優雅地喝了口紅酒:“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太無聊了所以過來看看你們。”

身上的高級西裝顯然來自十年後他自己的衣櫃,他從十七歲開始骨骼就沒發生太大變化,僅是肌肉的增長——這導致西裝上衣顯得有些空蕩。

然而五條悟個高腿長樣貌也英俊,靠著身材和體態,硬生生把這件不太合身的衣服穿出了風流不羈的設計感。

伏黑惠內心有很多疑問,關於他為什麼能出現在這裡而不被攔截,為什麼要突然過來……後者在他看見對方的目光時迎刃而解了。

視線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五條悟緊緊盯著靠在窗台邊閒聊的禪院千流與沢田綱吉,他大概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完全是明晃晃的不高興,像是發現主人去過貓咖的家貓。

伏黑惠:“…………”

明明就很在意,為什麼前幾天要拒絕呢?想不通。

……

“綱君,以前是也出現過這樣的故障嗎?”

“嗯,放心好了,我已經吩咐技術部儘快修複了。”

“要多久呢?”

“不會太久的,兩個月之內一定會給你結果。”

“這樣啊。”禪院千流抿了口酒液,喃喃道,“……還有兩個月啊。悟要回來了。”

最多兩個月後,中止的離婚程序也該繼續下去。

時間對她開了個玩笑,將死刑改成死緩,然而結果卻是不變的。禪院千流向來是有儀式感的人,還要那麼一紙離婚證明,才能徹底讓她對貫穿半生的愛情徹底放手。

……

而在五條悟的視角中,兩人交流時的神態一清二楚。

禪院千流月牙般的鎖骨流淌著光華,脖頸盈白的肌膚晃人眼,眉眼間有些鬱色。

她水潤的紅唇一開一合,向身邊西裝革履的男人問詢著什麼。

五條悟沒學過唇語,然而憑著細致入微的觀察和聯想能力,從口型中辨認出了一些詞彙:十年火箭筒、悟、故障……

是在問他的事情。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情好了許多。

兩人的麵色半被籠罩於夜色中,而禪院千流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哀傷,因此也並沒有注意沢田綱吉的表情和反應。

但五條悟看得很清楚。

這位清雋的黑手黨教父大概是不太擅長騙人,也有可能是在親近之人麵前格外容易露出破綻。微動作和表情,眼神遊移,右邊嘴角多次向下抿,喉結微微滾動——是心虛的表現。

沢田綱吉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