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威脅你？”
封銘升震怒，“我要真想動手，根本不會通知你。”
封夜宸漆黑的眸底，一片淩厲。
“我也不會讓您有動手的機會。”
眼看著父子即將反目。
封銘升指著封夜宸，氣得久久說不出話。
他緩了下，沉沉開口，“你當真要為了一個女人，把封家現有的太平攪亂？”
封夜宸冷笑，“既然您這麼看好慕恩賜，不如您親自娶了她，反正都是嫁給封家。”
封銘升這下是真的被氣到了。
他抓起床頭的氧氣，猛地吸上好幾口，才覺得好一些。
封銘升好不容易壓下火氣，開口道：“阿宸，爸知道封家有今天，你付出很多，功不可沒，正是因為今天的輝煌來得不容易，你難道要為了一個女人打破這個平衡？”
封夜宸表情冷冽，“我不會讓封家出事，同樣的，我也不會讓林諾出事。”
“阿宸，你以為我沒想過保護你媽媽嗎？”
封銘升似乎陷入回憶之中，語氣悲哀道，“我這輩子最愛的隻有你媽……我怎麼可能不愛她？”
聽到封銘升的自白，封夜宸狠狠一震。
“那您為什麼要在外麵養女人？”他喉頭苦澀，“還是在媽還在世的時候。”
封銘升臉上並沒有被揭穿的難堪，隻是淺淺歎了一口氣。
“阿宸，你聽爸的，爸不會害你的。”
封夜宸看著封父白透的鬢角，聲音低了幾分。
“爸，如果您真想我做什麼，不如直接跟我說實話，您到底隱瞞了什麼？”
封銘升抬眼，驚愕地看著封夜宸。
“阿宸你……”
封夜宸沒有什麼表情地說，“您以為我猜不到嗎，青府瀾院隻是個幌子是不是？”
封夜宸應該早發現的，隻是涉及到母親，他沒有冷靜下來。
以封銘升的身份，就算再濫情，也不應該每次都找風月場所的女人。
況且玩了這麼久，卻沒有一個滋生出想上位的心思，說明這一切不過是封銘升布的局，給想看的人看。
封銘升苦笑一聲，“你真是太聰明了，這不是好事。”
聰慧至極的人，注定比彆人背負更多，也活得更累。
封夜宸問：“那麼您應該也知道慕恩賜有問題，對嗎？”
封銘升沉默了好一會才回答。
“就算她有問題，她喜歡你是真的，想當封太太是真的，娶了她能保封家安寧也是真的。”
封夜宸眸色清洌，“我不娶她，也能保封家安定。”
“那你喜歡的那個小丫頭呢，你不想她平安了？”封銘升提醒道，“那個小丫頭的危險從來不是我，你護著她隻會害了她。”
“我會保護好她。”封夜宸臉色堅決。
封銘升無奈搖頭。
曾幾何時，他也這樣天真過，但事與願違。
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他答應過若雯，會護著他們的兒子，平平安安，娶妻生子。
那他就一定要做到。
哪怕自己當個惡人。
封銘升說：“咱們封家的兒媳婦，必須要有背景，這樣彆人就算想動手，也得忌憚幾分。”
封夜宸知道在封父這問不出什麼，他會去查。
離開前，他看著封銘升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她。”
病房裡，隻剩寂寥。
封銘升緩緩抬手，掏出隨身攜帶，從未摘下過的懷表。
“啪嗒”打開。
背麵是一張年輕漂亮的女人照片。
“你說咱兒子這性格是隨了誰？”
封銘升用手輕輕摩挲女人的臉，無情鋒利的臉上多了一絲溫情。
“我看啊，深情隨我，倔強隨你。”
年輕時候的明若雯就是個非常倔強的人。
哪怕所有人都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她不聽不聞，堅持己見，絕不動搖。
封銘升長長歎了一口氣，哭笑不得的表情。
“罷了罷了，趁著我還有幾分力氣，拚拚這把老骨頭護著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