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薩莉亞刷拉一下合起來扇子,眉眼淺淡,口吻輕飄:“太臟了,我不和汙穢說話。”
她給兩邊的騎士迅速遞了一個眼神,讓他們自己腦補。
這出乎預料的話讓流浪畫師懵了一秒,然後他就被一雙大手拎起來,天旋地轉之間,被丟到了河裡。
“唔咕嚕咕嚕!”
兩名騎士儘職儘責地將滿身泥土的畫師按在水裡,像是搓洗一塊臘肉一樣,將他狠狠擦洗乾淨。
伊爾薩莉亞注意到,在將人丟進水裡之前,右手那位金發騎士,十分細心,提前將畫師身上背著的東西扯了下來,丟在一邊的地上,以免被打濕。
而另外幾名騎士,默契地上前,正半蹲在地上,檢查那些東西。
流浪畫師拚命掙紮,可惜他的細胳膊細腿,根本沒有力道掙開。
剛剛的那句太臟了,我不和汙穢說話,可以理解為砍了對方,也可以理解為將他扔出去,但這兩個騎士理解為幫他洗澡,修理他。
這種選擇,沒有第一種選擇那麼殘暴冷漠,也沒有第二種那麼傲慢古板,反而多了幾分謹慎和心機,還有略帶散漫的肆意,惡趣味。
周圍候著的護衛和車夫嘴角微揚,一部分人上前把守路口,另一部分人圍著河岸你,防備流浪畫師狗急跳牆。
他們似乎對伊爾薩莉亞的行為非常滿意,表現得都很配合。
有什麼樣的下屬,就有什麼樣的上司。
伊爾薩莉亞看到這一幕,對之後要怎麼做,有了些眉目。
“曼妮,給這位畫師先生準備點皂片和毛刷,還有乾淨的衣服。”她拍拍手,輕笑一聲,“畢竟,這位可是,未來會幫助我渡過難關的大恩人。”
曼妮依舊冷著臉,俯首領命,動作非常迅捷,從後麵的馬車行禮上找到了大塊肥皂和刷子,還準備了一套乾淨的粗布衣服。
那名騎士接過來刷子,將畫師推倒在水裡,脫下對方的鞋子。
“等!”紅發畫師頭皮發麻,心裡大叫不好,但已經晚了,“嘶哈哈哈哈哈哈!”
“彆、哈哈哈哈、我錯、哈哈哈哈、我錯了、哈哈、我說實話、哈哈哈哈、嗚嗚嗚……”
騎士用毛刷反複刷洗對方的腳板,又癢又麻。那可憐的流浪畫師,一邊笑一邊求饒,笑到最後,都沒有力氣了,隻剩下哭著裝可憐。
隻是隨口吩咐一句,根本沒想過要用這種方式‘刑訊’的伊爾薩莉亞身子微僵,對自己的性格和這群下屬的腦子,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她緩了緩,目光看向河岸,讓自己的神色變得更加自然,才開口吩咐道:“卡裡特,處理好後,讓他來見我。”
橙色眼睛的騎士恭敬地半跪領命:“是。”
果然他是騎士長,伊爾薩莉亞坐回馬車裡,另一位笑容甜美的粉發女仆主動走上來,接過曼妮的活計,上前兩步,將簾子落下。
伊爾薩莉亞看了對方兩眼。
粉色的頭發,梳成了兩根長長的麻花辮,零散的劉海蓋在額頭上,下麵是一雙天藍色的眼睛,和曼妮一樣穿著黑白色女仆裝,不過她的女仆裝看起來,比曼妮要高級一點,胸口的位置彆了一枚尤裡烏斯家族的家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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