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出差提前回來了?
看到慕織弦的瞬間,就仿佛森嚴黑暗的古堡,照進一束光進來。
雖然,慕織弦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喬桑寧。
但他,總歸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吧。
慕晴將事情大概說了一下,隻是喬桑寧的推測,隻字未提。
慕織弦環顧一圈,從喬桑寧身上劃過,“對內,你們小打小鬨我管不著;但對外,一筆寫不出兩個‘慕’字。有人欺負到了慕家頭上,我就不能允許。柏韜,你給怡安會所一個電話,我要拿到昨天的全部監控。”
“是。”柏韜謹遵老板要求,出去了。
慕晴那邊,臉色卻變得蒼白,眼神閃爍。
但,她很快鎮定了下來,“三哥,事關我父親的名譽和尊嚴。發生了這種事,我覺得蘇曼已不適合呆在慕家了。”
在慕織弦看來,也許,手段是拙劣的,但結果已然注定。
他轉向蘇曼,“三嬸,你的意思呢?”
蘇曼的淚水撲簌簌落下來,梨花帶雨,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再無可挽回的餘地。
就算她勉強留下,以後也是永無止儘的白眼、鄙夷和小鞋穿;
可如果離開,她能去哪?
“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拿上屬於你的,天大地大,哪裡去不了?”這是喬桑寧為人子女,能給的最後忠告。
“我……走。”短短兩個字,卻耗儘了蘇曼全部的力氣。
這時,柏韜回來了,在慕織弦耳邊說了句什麼。
慕織弦唇角勾起,很好,好一個“監控都壞了”。
看來,蘇曼這是得罪人了,這口大鍋有人一定要她背呢!
喬桑寧心口一緊,她不知道慕織弦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她甚至不知道,該期待他做出怎樣的反應?
“爺爺!”慕織弦轉向慕信長,未來家族繼承人的氣質,從容不迫,“監控我已經拿到了,誰在幕後動的黑手,織弦很快就會查出,給爺爺一個交代。對始作俑者,也絕不輕饒。”
“不,不可能。”慕晴嘴角抽搐,梨花帶雨,顯然不可置信。
“什麼不可能?晴晴,你覺得我不該拿到監控嗎?”慕織弦凝著她,身上威壓悉數釋放。
慕晴垂著頭,隻是那肩膀,微不可察地顫抖。
接下來慕織弦向著蘇曼,“慕家是禮儀之家,待人處世自有原則。三嬸,進了慕家的門,就是慕家人。現在,既然她已決定離開,慕家會提供一筆贍養費,供她下半生無憂。”
慕織弦是慕信長欽定的接班人,他已開口,那就由他。
慕家也不差這點錢。
然而,有人不答應。
“爺爺!”
“爸!”
異口同時不同聲,是慕晴和簡育齡。
簡育齡昂著頭,義正言辭,“我與晴晴母親曾經交好。慕家雖重儀禮,可也不能任人瞞天過海。蘇曼想拿錢走人,把‘姘頭’交代出來。就算如你所說,你是被迫的,叫不出他名字,外貌特征總有吧?”
蘇曼畏縮,抬一眼又馬上垂下。
便是連慕織弦,都覺得不對勁兒。
“這筆賬,我稍後會算。大伯母莫非信不過我?”慕織弦質問。
簡育齡再驕橫,對上慕織弦,也隻有吃癟忍讓的份兒。
而慕晴咬著唇,眼眶發紅,聲音嗚咽,指著喬桑寧,“你口口聲聲罵我們慕家豪門醃臢齷齪。既然嫌臟,又何必要慕家的錢?慕家的聲望,不容踐踏!要麼你低頭,誠懇道歉,拿錢走人;要麼你就挺直脊梁,自己走出去,我敬你有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