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織弦把她摟得更近,兩個人負距離,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沒有,我隻是覺得你很聰明。晴晴雖然是慕家四小姐,但三叔愛的是三嬸,不愛晴晴的母親,所以她從小到大活得很透明,她那一脈也最不受關注。晴晴一個人無法完成怡安會所的布局。”
“如果說,既得利益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那麼很顯然,她有盟友。”
難得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喬桑寧追問:“盟友是誰?”
慕織弦沒有直接回她,“你可以大膽猜一下。”
喬桑寧心口悶悶的,如果沒有蘇曼的事,她也許會同情慕晴。但人,都有自己的立場。
“我也不知道,但我有種直覺,我媽是被我連累的,而我……很有可能是被你連累的。”
短暫的沉默後,慕織弦說:“上周五,晴晴也去了賦格酒吧。”
這個很好查,柏韜一上手就知道了。
慕織弦沒有說的是,他還查到唐韞給全場男士買單,提出了一個要求。要他們灌醉九號桌的小美人,也就是喬桑寧。
喬桑寧感覺說得通了,細思極恐。
她上周五去了賦格。
慕晴和唐韞上周五也去了賦格。
慕晴見過喬桑寧,對她心懷怨恨一點也不奇怪。
慕織弦也去了賦格。
他在混亂中,帶走了喬桑寧。
這一幕,唐韞有沒有看到?她會怎麼想?
以唐夫人和唐韞的能量,可以抹掉會所的監控。那麼在這場陰謀中,她們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
喬桑寧望著天花板,“所以,這算是對我知三當三的懲罰嗎?可這並非我本意,有誰會相信?我何其無辜?”
慕織弦沉默了片刻,手指揉著她的唇瓣,細細臨摹,“各大家族之間都遵循著契約精神,包括聯姻,包括商業合作,危難時刻的守望相助。如果有人破壞了這種默契,那麼另一方可以啟動懲罰機製。”
這些事情,以往慕織弦不會對她說,今天可以說是對她的妥協。
兩個人之間,氛圍稍稍緩和一些。
“你們慕家和唐家,到底有什麼契約?”
“不要問,問我也不會說。這件事,你什麼都不需要做,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給我一點時間。”慕織弦沉聲說道。
喬桑寧坐起來,開始穿衣服,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今晚不要走。”慕織弦大手去拉她。
穿上衣服就不認人,渣女作為。
“相對於你,有人更需要我。”
喬桑寧說的自然是蘇曼。
這長夜漫漫,她閉上眼睛是否會噩夢重現,一定很難過吧。
慕織弦披上睡衣,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卡,遞給她。
“這是慕家對三嬸的贍養費,從我個人賬戶上劃的。她要搬離慕家,我讓柏韜幫她找房子,明天就可以看。”
一張卡,五百萬,可能是喬桑寧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她們之間那麼不對等。
一旦拿了他的錢,他們的關係又回到了原點,這是喬桑寧不能容忍的。
小小卡片,重逾千斤。
“既然是慕家三公子給她三嬸的,那就請你親自交給她。”
不經她的手,這份人情債她就不用背。喬桑寧背過身子去。
可慕織弦存心把賬記在她頭上,將她身子扳過來,“人情債,用你自己償。沒有你,我管什麼蘇曼贏曼?”
喬桑寧:“……”
手機鈴聲適時響起,電話那頭:“喬小姐,你快來一趟醫院吧。夫人磕到頭了,流了很多血,醫生說很有可能引發腦震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