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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許傳拖著行李箱踉蹌下樓。在外掛樓梯的陽台上,許傳看到了樓下一身黑色的陳南。
陳南接過她手裡的行李,許傳說:“其實不用送,我打個車就到了。”
陳南沒說話,自己在前麵和行李箱較勁,然後示意許傳坐在後座上。
狹小的電動車載著兩個成年人和一個行李箱,壓得輪胎喘不過氣。
就像劇團的重負壓在許傳身上。
距離發車時間還早,陳南開得也不快,順勢說:“我說句實話,我昨天想一晚上,我覺得參加節目不現實。先不說能不能選上,就算選上,你就能火嗎?你火了,劇院就能有人來嗎?”
許傳把自己捂得嚴實,靠在後椅背上說:“不試試怎麼知道?”
電動車停在半路,陳南留給許傳一個後腦勺,後腦勺傳來一道聲音:“許傳,這五年生意怎麼樣沒人比你我更清楚。”
許傳沒說話,她知道陳南要說的是什麼,不止陳南,很多人都和她說過這句話。
解散是最好的辦法。
陳南繼續說:“我不知道你在和什麼較勁,但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許傳陰沉著臉,下了車走到前麵伸手去拉自己的行李。
“你如果是來勸我解散劇團的,你可以回去了。你要是想找另一棵樹去吊著你就去,這麼多年我沒有強留過任何人。”許傳機關槍一樣說了一串。
陳南任她拉走自己的行李,兩個人鬨得很不愉快。
許傳的背影很快淹沒在寒風之中,陳南朝著她的方向喊了一句:“你他媽就倔吧!他媽驢一樣。”
許傳死死拽著自己缺了一個軲轆的行李箱,真的像頭小驢一樣,頭也不回地朝著高鐵站方向走。
距離不遠,打車已經不劃算,走過去也來得及。
“你就倔得很。”
寒風中浮現出母親的聲音。
許傳加快了步伐,仿佛當時聽到母親病危時趕去醫院一樣。
東北的冬天,心腦血管疾病的高發時段。
自從許傳上大學,許紅每個冬天似乎都是在醫院裡度過。
她早就不能上台,隻是繼續做著她的團長。
她其實對自己的身體有很好的評估,去一線的大醫院和在小縣城裡的小醫院治療效果差不了多少。
唯獨許傳不肯,她倔強地說:“攢夠錢,咱們可以換心臟,而且無論如何大城市都比縣城醫療條件好。”
那段日子裡她看著許傳在劇團、學校、醫院、兼職的地方忙得團團轉。
最終她向許傳下了最後通牒:“我是不會去北京的,我死也要死在嶺城。”
許紅在生命最後的那段時間,她一直在勸許傳不要接手劇團。
“我已經因為劇團失去太多東西,你爸、還有你本來快快樂樂的初中,我喜歡這個東西,所以我不後悔,我除了覺得對不起你之外,我一點也不後悔。”許紅因為激動,說話喘著粗氣。
許傳繞到她身後,為她順氣。
“但你不一樣,你根本就不喜歡,為什麼要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