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鋼琴家是我母親的偶像,這是他二十年來首次來國內演出,我確實想去聽聽。”
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你清楚我對白溯的看法,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在適當的時候提點白溯。”
???
他們兩個看音樂會,要他做電燈泡?
厲月霆莫非腦袋被門夾了?
大概是裴箏一言不發瞪著厲月霆的樣子實在太蠢,厲月霆伸手去夠裴箏頭頂發絲,手伸到他耳側又拐個彎拍拍裴箏肩膀,“交給你了,裴助理。”
“等等!厲總,我對音樂會一竅不通!”
“不需要通,你要做的是提點白溯。我會算你加班費。”
這不是加班費的問題好嗎!
他隻想當一個路人啊!
這算什麼,爭奪主角受的修羅場嗎?
誰來救救他?
“那個,我剛想起,我有個遠房表哥……”
“裴助理,”厲月霆打斷他,他捏著手機恍然大悟,“是昨天在公司樓下找你的那個人嗎?我手機有監控,當時一打開就看到你在樓下和人說話。雖然看不清臉,但感覺在哪裡見過。”
他看到自己和孟不眠的跟班對話了,裴箏額角滑下一滴冷汗,立刻否認,“額,不是,是個問路的陌生人。”
厲月霆與他對視,在裴箏心跳到嗓子眼的時候他才淡淡開口:“應該是我記錯了。我們出發吧。”
當厲月霆帶著裴箏出門的時候,白溯疑惑的看向兩個人。
厲月霆解釋的理所當然:“助理,跟著我。”
裴箏手中拎著厲月霆的公文包,擺出公事公辦的笑容,“白先生,我送你們去音樂會。”
“可……月霆哥,你不是去工作啊……”白溯微弱的反對直接被厲月霆無視。
上車的時候裴箏自覺坐到駕駛位,厲月霆毫不客氣的坐到後排中間。
隻有白溯猶豫了會,不知道怎麼想的拉開了副駕駛車門。
白溯上車時,裴箏整個脊背的汗毛瞬間倒立,後視鏡中厲月霆與他對視的目光鋒利如剛開刃的刀鋒。
車內響起安全帶提示音,是副駕的白溯沒係安全帶。
裴箏小心翼翼的再看一眼後視鏡,在厲月霆的目光中讀出“你敢”的威脅。
收回視線,裴箏對著儀表盤說:“白先生,請係一下安全帶。”
白溯沒有察覺裴箏和厲月霆的眼神交流,自己拉過安全帶係好,“對了,裴箏,你還記得我們那次去滑雪,回來的路上車拋錨,我擔心怎麼辦,你拉著我在當地投宿旅遊的事嗎?”
豪華商務車一個急刹停在交通路口,白溯因為係著安全帶沒什麼事,後座中央的厲月霆被慣性摔的晃了晃。
裴箏笑容不變,“抱歉,厲總,我眼花。”
“你最好隻是眼花。”厲月霆坐正身體。
裴箏深呼吸,看向白溯,“我記得,那次車上還有你助理,和我朋友,一共四個人,因為旅館房間不夠,你和助理一間房,我和朋友一起住。”
白溯眨眨眼,“是嗎?我怎麼記得你和我住一間?”
“你記錯了。”
後視鏡中的視線更銳利。
裴箏不懂白溯在想什麼,在樓上的時候還強調他們隻是朋友,怎麼當著厲月霆的麵反倒玩起曖昧。
紅綠燈交替,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如離弦的箭射出去。
臨近音樂會會場,車多路堵,裴箏在會場附近停下,“厲總、白先生,你們先進場,我去找停車位。”
厲月霆沒說什麼,開門正要下車,忽聽白溯溫溫柔柔的開口:“月霆哥,你先進吧,我陪裴箏去停車,我擔心他找不到車位,這裡我熟一些。”
“不——”裴箏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關門聲所淹沒。
這是厲月霆今晚第二次自顧自離開。
望著他頭都不回遠去的身影,裴箏欲哭無淚。
“你什麼意思,白溯?”
同樣望著厲月霆的身影被人群淹沒,白溯才帶著點興奮開口:“我原以為他真的不在乎,可你看,我和你親近他會生氣哎,我就知道他心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