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織霧身邊竟不止她一人,一旁剛好碰見的曲晚瑤遲疑了一瞬,開口道:“顧小姐一直同我在一起。”
塗奚掃了一眼曲晚瑤,笑意才漸漸收了幾分。
“那就一起吧。”
是巧合還是無意,都去見過太子再說。
這般驚險之下,織霧偷了藏在懷裡的玉佩實在像是個燙手山芋,可她也不敢表露出半分,隻能隨著對方一道入內。
隻待進了藥房內室,織霧也隻當自己才剛來,語氣認真解釋。
“我膝蓋受了傷,又疼又癢,所以才想過來尋曲醫女開藥,卻剛好路上碰見了她……”
曲晚瑤聞言卻微微詫異,“怎會如此?”
她明明給織霧用了宮廷裡最好的藥。
按理說,敷藥過後,織霧的腿該很快好起來才對。
一旁塗奚卻懷疑道:“竟這麼巧?”
他們太子想要順著太上皇的意思“調教”妹妹的時候,她的腿便受傷?
織霧對這些質疑隻當做沒有聽見,繼續對曲晚瑤解釋,“也可能是因為杏玉困了,睡在我的懷裡,我讓她多睡了一會兒才會這般……”
所以傷口不僅洇出了血,就連藥粉也都被蹭沒有了。
織霧抿了抿唇,餘光瞥見某個
身影後,輕軟的語氣仍舊兀自強調,“這傷口是真的,曲醫女也知曉的是不是?()?()”
曲晚瑤說是。
織霧似乎也存心想要證明,待其餘人退下後,她坐在椅上動作緩慢卷起裙擺,晶瑩細膩的雪膚往上看去,便是兩團傷口。
確定一旁的太子看見傷口後,織霧懸著的心才稍稍定了下來。
傷口這樣逼真,他再怎麼懷疑她壞,也該相信她是真的受傷了。
就算他先前猜到自己故意不想被東宮的人找茬,才故意假裝受傷不去東宮。
就算他們都懷疑傷口是假的……
可眼見為實,這傷口卻是抵賴不得。
晏殷看見了,目光果然緩緩落在她的麵頰。
織霧對上他的視線,儘量讓自己不那麼心虛,結果卻見他指尖在那桌麵點戳了一下,接著便啟開薄唇,用極溫潤的嗓音對她逐字逐句說道:
“蠢得要死。()?()”
不知是在指責她連走個路都會讓自己受傷,還是覺得她連偽造傷口都做不到的廢物無能。
織霧確切的將這四個字聽入耳中後,似乎不可置信。
他……他說什麼?
織霧記得,話本裡的太子殿下對外向來都是極清貴的高雅姿態。
哪怕是後來對付顧盼清,也隻是如看待低賤蟲豸一般,給她一個淒慘結局也都不屑對她惡語相向。
他的偽裝趨於完美,也從未破壞過自己在旁人眼中的清高皮囊。
可就在剛剛,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罵她……蠢得要死?
織霧呼吸輕顫了下,才接受了在外人眼中向來風望高雅、芝蘭玉樹的太子殿下,的確是在張嘴罵她……
她甚至還沒有對他做出很過分的事情……
明明書裡做事更加過分的顧盼清也沒有遭受過這樣被欺負的待遇。
美人抿起嫣粉的唇瓣,隱忍地偏過雪白麵頰。
看著像是有了脾氣,但落在塗奚眼裡就好像在警告他們太子殿下:敢惹她,那……那他算是踢到棉花了。
塗奚臉色愈發古怪。
就她這樣先前還敢大言不慚地和他們殿下做“仇人()?()”
,說出去都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
東宮那裡有政務要同晏殷彙報。
在太子離開後,曲晚瑤便發覺這位顧小姐似與太子有了許多不愉快,看起來比先前都矛盾更深。
曲晚瑤唯一不確定的是,顧小姐到底是在裝好人,還是真的改好了。
在確認這點之前,她顯然並不會信任織霧。
曲晚瑤原本是有些事情想同織霧說。
可織霧讓她撒謊隱瞞來過的消息,讓她頓時又改口道:“原本是想去寶珍苑看看顧小姐的傷勢,顧小姐既然過?$?$??()?()”
織霧隻乖乖由著她替自己換藥,倒也沒有在意。
*
太上皇回宮後,因他以往仁慈作風,日日來看望他老人家身體、盼著他安康的臣子宗親實在太多。
有一個臣子帶頭來了,其他臣
子不來又覺自己不夠敬重,便好似互相攀比一般,日日都要太上皇收到一堆文縐縐的長篇大論來接受他們的關懷備至。()?()
太上皇煩不勝煩,索性在準備大辦的壽宴之前,又預先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