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一刀,再給顆‘甜棗’,她就該感恩戴德,不哭不鬨。
這遲來的關懷令她忍不住想發笑。
一切等奶奶後事辦完後再說。
她原本想一切從簡,但葉仲文安排了最大的靈堂。
靈堂裡布滿了鮮花,素雅又神聖。
不少人來參加告彆式,全是東港有頭有臉的人物。
沒人在乎那棺材裡躺著的是誰,都是衝葉仲文麵子。
中途,葉仲文有事離開。
沈棠獨自站在靈前謝禮。
周曉一進來,就吸引了眾多目光。
有人驚訝她的勇氣,有人驚歎她的美貌。
家屬謝禮後,周曉取下墨鏡,對沈棠說:“節哀。”
“謝謝。”沈棠微笑。
她平時大多時間都在家裡,隻在電話裡被周曉挑釁過,這樣子麵對麵這還是第一次。
周曉有著女性特有的嫵媚,長發披肩外加黑色風衣,踩著高跟鞋女人味十足。再加上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清高的藝術氣質,看人的眼神都是高人一等。
之前周曉自報過家門,是葉仲文的同學,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人是彼此初戀。
“昨晚知道這事,本來就想打電話給你。但是我受了點傷,不大方便。仲文怕我有事,一直守著。你千萬不要怪他,他這個人責任心太重,又重感情。再加上是我的事,所以有點小題大做。”周曉說得落落大方,好似和葉仲文之間什麼都沒有。
說完,周曉伸開雙臂輕輕抱住她,在她耳邊說:“我們多抱一下吧,省得外界又寫花邊新聞。”
周曉身上真香,香味刺鼻得令她想嘔。
奶奶最後一程,她忍了這些年也不差這最後一次。
她伸手輕拍周曉後背,似兩人關係融洽,輕聲回:“花邊新聞看多了早麻木了,無非就是正室小三什麼的。”
“我是仲文最親的人,受點委屈不算什麼。”
“你又能忍又會演,你真不應該當畫家,應該當演員。”
周曉帶著難過的笑容重新看她:“你也不應該當葉太太,看你當得這麼辛苦,同樣身為女人我真的心疼你。”
沈棠笑了笑:“找個位子坐吧。”
周曉優雅坐下,下巴揚著,無視任何關於她的竊竊私語。
就算被人說是葉仲文的小三情婦又怎麼樣,她覺得那反倒是一種榮耀。
畢竟葉仲文這樣的男人,是平凡女人做夢都不敢企及的存在。
半晌,葉仲文重新出現,回到沈棠身邊,摟了摟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儀式完畢,奶奶遺體火化了。
奶奶被推進去的那一刹,沈棠再次哭成淚人。
葉仲文抱著她,讓她在懷裡放肆哭。
一切結束,她獨自坐在休息室,看著茶幾上的骨灰盒,失魂落魄的樣子似泡沫般易碎。
突然有人敲門,進來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孩兒。
男孩兒看上去20歲左右,神色難過,過來用手語比劃:師姐,你還好嗎?
“周周?”她意外地愣了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
周周在她身邊坐下:師傅得到消息,就讓我代他過來了。他說讓你回草廬住段時間,彆一個人撐著。
沈棠笑了笑,未置可否。
見她模樣憔悴,周周摟過她肩膀抱了抱,然後氣憤地比畫:我剛才看那個狐狸精竟然也來了,這種老公不要也罷。隻要你一句話,咱們立馬把葉家給滅了。和我回去吧,師姐,彆執著了。
沈棠一臉疼愛地摸摸他頭:“知道了,我心裡有數。”
下秒,周曉推門進來,見他們舉止親密,嫵媚地一笑:“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