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馬克進來小心翼翼彙報:“少爺,周畫家都快把我手機打爆了。她說你不接她電話。”
葉仲文不耐煩地抬眸。
“我說了你很忙,但她不信呀。”馬克一臉無奈,“還說要親自跑過來見你。”見葉仲文眼神似刀,他趕忙說,“我處理,我馬上處理,保證不讓她來煩你。”說完,溜了出去。
忙到晚上,葉仲文回到葉家時,傭人趕忙過來迎接並遞上擦手巾。
他擦了擦手,眉頭不禁擰了擰。
天氣轉熱,這擦手巾卻不是冰的。
傭人緊張地問:“少爺,是我哪兒做錯了嗎?”
葉仲文搖頭,示意傭人下去。
以往他回到家,遞上擦手巾的人都是沈棠。
冬天,她會遞上熱的。夏天,她會遞上冰的。
手巾上永遠有各種香氣。
他上樓,為找一份舊資料,轉身進了書房。
三年前,他見沈棠喜歡捏陶土,就給她置辦了一套齊全的製陶工具,還把這書房騰給了她,就再未進來過。
他看著陳列櫃裡擺著的半成品,有普通的杯子花瓶,也有形態各異的器皿。
老實說,以他多年在各類藝術品中熏陶出的眼光,這些小東西雖看著簡單,但著實不錯。
沒想到,沈棠還有這方麵的天賦。
他從以前的書櫃裡找到要的資料,正準備出去,見拉坯器上那未完成的器皿裡沾著一個東西。
他走得更近些,才看清那底部半嵌著一朵四葉草。
四葉草有一半埋進坯裡麵,另一半浮在外麵。
看得出來,她離開得匆忙。
他眉心深鎖,瞳孔深處似崩裂般久久沒有和緩。
他斂了斂心神,用手機拍了張照,然後給馬克打電話:“馬上去接夫人回來。”
第二天天剛亮。
沈棠拿著行李箱,正要出門去坐長途汽車,不料馬克已經等候在門口,主動幫她接過行李。
回到葉宅已是下午,她問了傭人,知道方念芝在書房,於是先過去打招呼。
她敲門得到應允後,進去喚:“婆婆。”
“都處理好了?”方念芝問。
她點頭。
“以後有事就直說。”方念芝冷冰冰地看著她,“我對你是嚴厲,還不至於這點人情都不講。”
她沒說話,想要轉身出去。
“太太。”王嫂慌慌張張小跑進來,“太太,司機回來了,說沒接到小姐,小姐電話也打不通。小姐的同學說,今天一天都沒去上課呢。”
“我去找。”沈棠第一反應轉身就要去。
“等等。”方念芝叫住她,“不用你去。”然後示意王嫂關門出去。
沈棠愣了幾秒,顯然感覺到深深的敵意。
“我不知道你對仲恩是什麼用心。”方念芝眼神狠厲,“以後,仲恩的事你不要管,更不要再給她灌輸那些沒用的東西,荼毒她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