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扭頭,意外,也不意外。
馬克如實彙報:“宋雲,本市人,父母是普通職工,家境不上不下。宋雲大學時成績優異,導師們的評語都十分不錯。畢業後,在一家貿易公司從出納很快到主管,業務能力出眾。去年,由獵頭公司挖角到我們King任財務組長,績效評分平均在90以上。”
沈棠挑釁地朝葉仲文笑:“優秀的人會一直優秀。”
“急什麼。”葉仲文不慌不忙示意馬克繼續。
“三年前,宋雲還是學生時,前往澳門旅行,在嘉喜賭場贏了三千美金。但好景不長,回來後這三千美金在地下賭場輸了個精光,反欠了地下高利貸二十萬。父母湊了二十萬幫他還債後,才算是平息。現在,他的業餘愛好是打麻將,有個女朋友叫劉笑笑,相親認識,在銀行做櫃員。”
沈棠神色平靜地聽完,回:“我知道了。”
玻璃重新升起,葉仲文冷冷奉勸:“善意提醒,遠離賭徒。”
沈棠刻意唱反調:“賭場你沒去過?”
葉仲文突然整個人壓了過來,下顎咬得緊緊的,沉聲說:“一個人若不能控製對金錢的欲望,出賣親人朋友,出賣自己,隻不過早晚的事。”
“沒人能控製對金錢的欲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人性。”沈棠認真回,“不要站在製高點評判人性,你根本不懂金錢對普通人的重要性。”
葉仲文眸色更加深沉,聲音似鋒利的尖勾撩人血肉:“你堅持替一個賭徒說好話,而我多管閒事是吧?”
沈棠目不轉睛看著他:“他能通過你們King的背調,說明他沒有問題,我不希望因為我,讓他失去工作,我想表達的僅此而已。”
“好。”葉仲文似笑非笑地挪回身體重心,“你不聽勸告,我也不再多說。我會繼續盯著你,你最好彆再出半點差錯,不然你就是對不起葉家的千古罪人。”
沈棠不客氣地回以一笑:“那就辛苦你了。”
兩人不再說話,各看各的窗外,各生各的氣。
第二天早上,休息日。
葉仲文下樓獨自坐到餐桌邊,看著一桌子豐盛的菜,卻提不起半點興趣。
以往,沈棠都會換著花樣地給他做,特彆是她親手包的小餛飩,味道極其鮮美。
“劉嬸。”葉仲文喚。
“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有沒有餛飩?”
“少爺等等,我馬上就去弄。”
劉嬸小跑去廚房,十五分鐘後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餛飩出來。
葉仲文滿懷期待地吃了一口,眸光一沉,這不是他想要的味道。
劉嬸瞧他臉色不對,趕忙說:“少爺,我這包餛飩的手藝確實不如夫人。不然,我重新去給你下一碗麵?”
葉仲文搖搖頭,示意不用,然後問:“夫人呢?”
“夫人用過餐了,正和小姐在陽光房那邊學習呢。”
聞言,葉仲文隨意吃了一些,然後往陽光房去。
走到陽光房門外,他倚著門邊,聽著沈棠極有耐心地為葉仲恩講解著公式。
“嫂嫂,這個太難了。”葉仲恩撒著嬌抱怨。
“是會有點複雜,但隻要你弄清楚它的原理,就不會難了。”沈棠微笑著說,“有一個很有名的數學家是這樣說的,在數學這門天地裡,重要的不是咱們知道什麼,而是咱們怎樣知道什麼。公式,會幫助我們。”
然後,沈棠給葉仲恩演示了一道較複雜的題。
葉仲文聽著,嘴角漸漸上揚,意識到失態,趕忙將弧度放下。
聽完,葉仲恩整個人都傻了:“嫂嫂,你理科這麼強,你怎麼會隻考到中文係啊?而且還是那種二線大學。”
沈棠一言難儘的微笑:“所以你要珍惜力爭上遊的機會,不要像我,隻能退而求其次。”
葉仲恩歎氣:“我真的對數學無感,肯定考不到一個好分數的。”
沈棠幫她捏捏肩膀,打氣說:“事在人為,但求問心無愧。”
話音剛落,葉仲文突然出現在她們眼前,先是睨了眼沈棠,然後對葉仲恩說:“你嫂嫂說的沒錯,問心無愧就好。”
沈棠接收到他嘲諷的目光,臉冷下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