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清楚地看著葉仲文是怎麼說。
葉仲文此時的神色複雜,很是肯定地輕聲回:“愛。”他說出這個字的時候,感覺自己心都在滴血。這個‘愛’字一直生在他的血肉裡,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消耗他。
此時終於從血肉中剝離出來,呈現在了沈棠麵前。
“我愛你。”他再一次重複,眼神卻透著一股絕望,“你信嗎?”
他以為會被無情地否決,會被無情地嘲笑。
沒想到,沈棠卻不為所動地回:“我信。”
見葉仲文眼神驚訝,她接著說,“我為什麼不信?我沒有那麼了不起,憑什麼不信?”
“但那又怎麼樣呢?該失去的都失去了,該錯過的也錯過了。你覺得說出來舒服了,我聽了也就過了。”她說著一臉冷漠地看著他,“有一句話,送給你。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就算你的心意是真的,對我來說也毫無意義。這麼適合告白的地方,還是被你給毀了。”
沈棠的清醒令葉仲文再一次深刻體會到什麼叫痛苦。
他隻能鬆開了手,就像當初放手一般。
“不早了,該下山了。”沈棠冷聲說,轉身走在前麵。
安全從山上下來,沈棠說著她回民宿了,明早再來接她,就獨自一人走了。
葉仲文沒有留她。
回到民宿,沈棠呆在房間裡悵然若失。
她並不覺得葉仲文口中的‘愛’真的是愛,頂多隻是占有欲和勝負欲。
她隻是覺得命運真是可笑,她和葉仲文現在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更加可笑。
她隻要清楚自己不可能再回頭就好。
這時,她手機響。
雪莉發來消息。
說沈婉音想親自見她一麵,談有關於借款的事。
沈棠答應了。
第二天,她和葉仲文就回了東港。
在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到楚宅門口時,在她下車前,葉仲文麵無表情對她說:“我知道你不會放在心裡,但我並不後悔在瀑布那裡說了那些話。”
沈棠意外地扭頭,眉頭蹙了起來。
“我並不是情緒一時失控發瘋。”葉仲文神色認真,“我隻是不想再繼續騙自己。”
沈棠環起胳膊,等著他繼續說。
“我想得很清楚,我沒辦法隱藏自己的感情,因為我不是一個聖人,我骨子裡就是個自私的人。”他說得誠懇。
“那你想得到什麼呢?”沈棠直接問,“你不會以為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