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南喬根本不擔心這個問題,很快就大刀闊斧的開始改造。
這樓裡姑娘加小廝約有四五十人之多,除開需要修葺的地方還有要換掉的桌椅陳設之類,破舊走音的樂器和打了補丁的舞服也要換新。
十幾天裡,樓裡進進出出比營業時還熱鬨三分,店家送來嶄新的家具和闊氣的擺設,笑靨如花的裁縫為姑娘們量體載衣。
一箱金幣見底,花紅柳綠舊貌換新顏,現在非是俗到極致是雅,而當真有幾分少見的雅致和奢華。
南喬穿書前好歹是富二代,家中開娛樂公司,自有不同與本世界獨特審美,結合這邊流行的風格一拚用,竟然彆具一格中儘顯簡潔之美。
重新開張前,狐十九娘憂心道:“南喬,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咱們太高調了,會有人來找麻煩的。”
南喬猜測:“收保護費的?”
“差不多。”其實差很多,他們隻管收管,根本起不到保護作用,上次有人鬨事打架還不是沒人管。
南喬若有所思,七十年前這裡沒有什麼厲害的高手,也或許南喬沒有碰上,青鸞柏莫說這裡臥虎藏龍,不曉得近年來是不是出了厲害人物。
“有名有姓嗎?”南喬問,“不等他找我們,我先去會會他。”
狐十九娘道:“有一個,黃鸝高俊。”
“黃鸝一族的,能有多厲害?”非是南喬看不起黃鸝一族,這種種族出高手的概率實太低了,一是由於天賦根基,二是由於資源分配。
狐十九娘則道:“彆小瞧他,他年紀不大,又不是什麼大家大族出身,但真的很厲害。”
鑒於狐十九娘說得那麼篤定,南喬心裡踹踹,便叫朱雀淩青一起去找麻煩,由寒鴉紅裳帶路。
寒鴉紅裳表現得有點奇怪,路上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目的地竟是一間生意紅火賭場,從門口就聽到裡麵吆五喝六,喧鬨不已,三個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南喬剛要邁進門就被一隻手拉住。
寒鴉紅裳咬咬唇,小心再小心地說:“南喬,其實嗯……其實他人不壞的,你……”
“什麼不壞?”南喬問。
“就是……”寒鴉紅裳隻道,“他也有難處的,而且他收了錢,又不是貪圖享受。”
朱雀淩青不認同,指了指賭場大門:“在這種地方,叫不貪圖享受?”
寒鴉紅裳一時無法解釋,急得臉有些紅。
“好了。”南喬拍拍她,“我不會濫殺無辜的。”
她獨自一人走進賭場,果然是烏煙瘴氣,一個個蓬頭垢麵滿眼猩紅,沉迷在豪賭的惡趣味中。
率先注意到南喬的賭場小廝,他有些殷勤地走過來,腰身彎了四十五度:“姑娘看著麵生,第一次來咱試把簡單的,要我給你介紹介紹嗎?”
“不賭,找人。”
聽南喬如此說,小廝的腰杆不自覺直了三十度,語氣也不再討好,還頗有點訓斥的意思:“不是我說你姑娘,自家男人賭一賭玩一玩沒什麼的,看得太緊,男人就跑了。”
南喬配合道:“這種男人跑了才好,謝天謝地。”
小廝臉上一僵,完全不知怎麼接話了,就聽南喬再問:“勞架,哪位是黃鸝高俊?”
不等小廝答話,就聽一人高聲道:“誰找我?”緊接著從賭桌另一端躍起一人,輕飄飄躍起輕飄飄落地,抱臂站在南喬麵前,“你找我?”
“……”南喬想象中的黃鸝高俊,高大粗狂,縱使年紀不大,也得有小三百歲才對。然後眼前的黃鸝高俊,一身墨藍勁裝,手臂處緊緊收著,清瘦白皙,長發高束,眼睛又亮又大,眼中懵懂靈動,儼然是個透著股青春氣息的少年。
關鍵是他那張臉,漂亮得似男又似女,若不是他的聲音有男孩子變聲期的微啞,南喬都要懷疑他女扮男裝了。
“黃鸝高俊?”南喬試著叫他。
黃鸝高俊微昂著臉:“我是,怎樣?”
確認身份,南喬便介紹:“我是花紅柳綠的新老板。”
誰知,他聽後臉色一變,遂拉開架勢:“好,打呀?”
“……”南喬無語片刻,“我,我有說要跟你打架嗎?”
“換誰也得給錢,新老板了不起?”
隻怪花紅柳綠近日來過於高調,整個石破天都知道來了一位有錢的老板,但對於南喬的身份又過於低調,幾乎沒人知道花紅柳綠的新老板是誰。
南喬甚為稀奇:“多嘴問一句,花紅柳綠欠你多少錢?”
黃鸝高俊道:“不欠我錢。”
“那何來‘換誰也得給錢’這一說?”明搶就明搶,這句話說得未免太理直氣壯了。
黃鸝高俊則完全意識不到不對,理所當然道:“以前都給,憑什麼換個更有錢的老板反而不給了,沒那個道理。”
南喬被他這流氓理論雷得說不出話,下一秒就把他從賭場門裡給扔了出去,南喬可不想再賠一間賭場,花這種冤枉錢。
黃鸝高俊摔在街上,砸了個塵土飛揚,路人四散,寒鴉紅裳嚇了一跳,就要上前攙扶,灰頭土臉的他迅速翻身起來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