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十九娘緊著步子跟上去:“不過那位好像不怎麼喜歡咱們樓裡的姑娘,我就讓姑娘們離她遠點,平日裡是藍果貼身伺候的。”
“周道。”南喬誇她一句,又回頭,“她隻是不習慣這裡,習慣了就好。”
“啊?她要常住嗎?”
南喬樂道:“難道我還會讓她走嗎?”
穿過大堂走進後院,雲雀藍果正從一間屋裡走出來,興奮道:“南喬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姑姑還讓我去問來著。”
“怎麼?想我了?”
雲雀藍果怪道:“想了想了,姑姑等你三天,怎麼一跑還沒影了。”
“是是是,怪我。”南喬邁進房門,“姑姑也想我了嗎?”
畢方靜雲端坐在桌前,無奈笑道:“讓你說準了,我還隻能來你這裡靜一靜。”
“靜,說了隨便靜。”南喬坐下來,“姑姑,彆老呆在屋子,這石破天比鳳都好玩多了,出門逛一逛,去賭一賭也好啊。”
“南喬小姐,你怎麼還這樣,要把姑姑給帶壞了。”雲雀藍果雖是這樣說,語氣卻少了七十年的責怪,或許已經見怪不怪。
她以為姑姑一定不屑這種提議,誰知畢方靜雲卻說:“倒是……可以嘗試一下,需要我去贏點錢回來嗎?”
南喬立刻道:“那是再也不過,姑姑你不知道我現欠著好些錢,猴年馬月才能還得起……”
“姐姐……”朱雀淩青衝了進來,“你可回來了,你快去管管黃鸝高俊。”
南喬百無聊賴地盤起腿:“我跟姑姑說話呢,他要跑了?”
“他不跑。”朱雀淩青鼻子快氣歪的樣子,“他還不如跑了呢,他不洗澡。”
“……”南喬耐心地問,“怎麼又扯到洗澡上了,他不洗澡關你什麼事兒?”
朱雀淩青氣憤地說:“他都臭了,熏著走了不少客人,人家都投訴了,十九娘說讓我今天務必把他洗乾淨。”
到底能有多臭,上次見他還好啊,他們一般人的鼻子又不像鳳凰傲憶那麼靈。
南喬跟著朱雀淩青出來,換個院子又轉進一間屋,房門大開,一個若大的浴桶還冒著熱氣,寒鴉紅裳正拿著件衣服對著床哄人:“你看這衣服多好看,你洗完澡,咱們換上好不好?”
“不洗。”黃鸝高俊盤腿坐在床上,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我不缺衣服,彆以為給我買件衣服就不用給錢了。”
“多少錢?”南喬大步邁進,“謔!”又退了兩步,靠在門口皺眉:“你掉糞坑裡了?”
寒鴉紅裳回頭喜道:“南喬,哦,他沒掉糞坑裡,嗯也差不多吧?”
“什麼叫差不多,差遠了,還不是為了你們。”黃鸝高俊從床上跳下來,伸出一隻手,“我保護過了,給錢。”
南喬隻得捏住鼻子:“彆急,先洗澡。”
“哎呦。”黃鸝高俊急道,“我哪裡臭了,不過才半個月沒洗澡,那頭野狼身上的豬糞都乾掉了,我身上一點兒也沒,不信你聞。”
他剛朝南喬走了半步,就一臉震驚地定在當場。
南喬呼出口氣:“淩青把他衣服脫了扔進去。”
“不要。”朱雀淩青抗議,“我不想碰他。”
南喬隻得看向寒鴉紅裳,寒鴉紅裳小臉一紅:“我我我也……”
“好好好,我來。”南喬挽了挽袖子,“這種好事兒都不願意做,你們白活了。”
“……”黃鸝高俊瞪大雙眼,“你……”
“閉嘴,再說話我脫光了你。”南喬警告完,就憋著氣伸手脫他上衣。
朱雀淩青默默關上了門,把自己關在門外,南喬剛從黃鸝高俊身上拽下件外衣:“進來。”
“……”朱雀淩青隻好重新開門進來,又默默把門關上。
南喬三下五除二,不一會兒就把黃鸝高俊脫得隻剩下褲子,少年的身材清瘦,薄肌線條漂亮流暢,南喬一腳將他踢進了浴桶裡,然後解了定身咒,看他在浴桶裡翻了個,便趴在浴桶邊微笑:“你自己洗還是我給你洗?”
“你……你們出去,我自己洗。”黃鸝俊天技不如人,黑著臉,雙手摭在自己胸前。
“彆,你洗你的,我們正好聊聊。”南喬從旁邊拉把椅子坐下,“野狼是怎麼回事兒,豬糞又是怎麼回事兒?”
寒鴉紅裳道:“是這樣的。”
原來花紅柳綠重新開業,狐十九娘按照南喬的交待作了調整,價格自然也比往常貴不少。平日裡混在樓裡的客人自然不願,三番兩次上門鬨事兒,被黃鸝高俊打了出去,前兩天有一位被打的客人不知從哪裡弄了頭野狼過來,那野狼好似剛去掏了豬窩,身上臭不可聞。
黃鸝高俊和那野狼打了架,身上就沾了味道。
此時,就聽黃鸝高俊大叫:“知道小爺我出了多少力,你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