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小賊(1 / 2)

從前南喬就跟青鸞如秋瞎扯,要親手做件泳衣給她穿,泳衣自然是不能做的,但彆的衣裙就隨南喬發揮了。

閒來無事時,南喬除了研究她感興趣的術法,就是扯塊顏色順眼的布料載載剪剪。

從手生到手熟,好歹是越做越熟練,才終於做了幾件能看的。

在靈鳥族的地界上沒機會穿,南喬便自己悄悄跑到石破天瘋玩,遇上一些鳳都買不到的新鮮小玩意,她便帶回來給青鸞如秋長長見識。

幾次三番之後,青鸞如秋不免好奇:“南喬,你到底是在哪裡淘來的東西,都古古怪怪,還挺意思的。”

南喬故作神秘:“一個你沒去過,你哥也沒去過,或許你爹娘都沒去過的地方。”正統靈鳥族人認為石破天藏汙納垢亂七八遭,根本不屑一顧,而青鸞族尤其如此。

“石破天?”青鸞如秋竟然就這麼猜出來了,非是她隨便猜得準,實在是南喬曾提過多次了。

南喬挑眉默認。

青鸞如秋與雲雀藍果同時瞪大眼睛:“你真的去了?”

“穿這種衣服去的?”

南喬抖了抖身上的麻袍:“那還有假?在石破天穿麻袍的才是另類。”

青鸞如秋一臉興奮又擔憂:“遇上人怎麼辦?”

“到處都是人。”

“我說的是熟人。”

“沒有,還真一次都沒有,估計鳳都這邊的人很少過去。”

雲雀藍果閉上微張的嘴,埋怨道:“南喬小姐,你膽子太大了。”隨即放低聲音,“以前也不是沒有女子這樣做,就說十幾年前吧,百靈有位姑娘性子活潑,交了位靈獸族女子為友,被這朋友蠱惑後就……像你一樣出去玩了。”

“後來呢?”南喬好奇。

青鸞如秋歎了口氣:“後來當然是被發現了,名聲儘毀,家中族人嫌她丟人,逼她以死謝罪了。”

南喬愕然:“那她就以死謝罪了?”

“不死哪裡行?那事一出什麼流言蜚語都有,編得有鼻子有眼兒的。”雲雀藍果道,“根本沒人想讓她活,其實是不是自己要死還不一定,也許根本就是被人弄死的。”

南喬不由得升起一股惡寒,好半晌才問:“她隻是沒穿麻袍,她即不是跟誰偷情,也不是大街上裸|奔,就算又偷情又裸|奔關彆人屁事兒。”

其實誰都明白,可怕的並不是女子特立獨行不願著麻袍,而是緊隨而來的各式流言蜚語,就是萬惡舊社會時的浸豬籠也沒這麼狠。

青鸞如秋也道:“誰說不是呢,憑什麼我們不能穿漂亮衣服,整天套個大麻袋。”大麻袋的說法是跟南喬學的,雖然她並不理解什麼是麻袋,但十分認可這個說法。

雲雀藍果一驚一炸:“小姐小祖宗,咱可不能這麼想,你不許跟南喬小姐胡來,你是想要我命啊……”

“誒誒誒誒。”南喬打斷她,“彆說得像被拋棄了似的,我不會帶你家小姐做這種事的,她是大家閨秀,她是名門貴女。”

話雖這樣說,但南喬忘了青鸞如秋的性子,從小被馴化規矩卻依舊自由如風,敢於嘗試新鮮事兒,哪怕這事兒造反天罡。

被她纏了幾日,南喬終於還是決定帶她去見世麵。

那時她自信地以為,以她的修為,保護一個區區青鸞如秋簡直小菜一碟。

後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卻每次都不作數,南喬自然也樂於一次又一次帶她出去瘋玩。

直到有一天,她們注意到一個孩子。

那孩子看上去一百二三十歲的模樣,她們不是第一次遇到過了,他身上沒有正經衣服,裹著一條條的布片,像是不知湊了多久硬湊出來的。

他時常蹲在街上,一雙小鹿似的眼睛賊兮兮地盯著路人,尋到合適的目標下手,有時候偷錢,更多時候他隻是偷些吃的,也並不貪心。

這種事起先兩人都沒想管,莫說在石破天,就是繁華如鳳都也有,哪裡管得過來。

有次,她們發現這孩子臉色不太好帶著一個更小的孩子窩在街角,更小的孩子大概不到百歲,頭上纏著厚厚的頭巾,大的嘀嘀咕咕地教小的一些什麼。

兩人一時好奇,便坐在街邊的小店裡觀察起來。

不一會兒,小的戰戰兢兢起身,快速朝著一名挽著竹籃的婦子奔去,就要動手在籃子裡摸點東西出來,由於不夠嫻熟,被那婦人察覺,罵了兩聲訕訕地退了回來。

大的似乎是安慰了小的幾句,兩人就又在等一個可以下手的目標出現。

南喬一樂:“這是大賊在教小賊學本事呢!”

“太可憐了,他們一定很餓。”

南喬道:“我小時候也很可憐,常常吃不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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