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秋。”南喬快急死了,“你哥哥的名聲呢,你這個妹妹名聲壞掉,你哥哥鳳都第一公美譽可就保不住了。”
青鸞如秋手上的動作一頓,道:“嗯,到時你好好地補償哥哥。”
“我補償?我補償什麼?”南喬現在方寸大亂,來不及多想,也來不及多問,“如秋,你聽話,快給我解開,我保證他們抓不住我。”
青鸞如秋笑了笑:“我解不開你下的術法。”她擋住兩人之間最後的視線縫隙,“南喬,不要說話了,被人發現咱們誰也跑不了,你……其實我是在幫哥哥,他一定不會怪我,說不定還會謝我。”
“如秋,你聽我說,我不是你們這裡的人,我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不在乎什麼名聲不名聲,大不了跑到誰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青鸞如秋的聲音遠了一些,帶著淡淡的笑意:“又在亂說話。”
同時,南喬眼前一片亂草,耳邊突地傳來一陣兒急促離開的腳步聲,她的心徹底沉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不詳感湧了上來。
南喬閉上眼睛,努力靜心凝神,必須想辦法先把破了定身咒,隻盼著青鸞如秋爭點氣,沒那麼快被他們抓住。
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三刻鐘過去了,南喬額上沁滿了汗珠,突然,手指一鬆微微卷起。
不消片刻,南喬雙手撥開身前的艾草,朝著剛剛青鸞如秋腳步消失的方向追過去。
南喬在人流湧動的街區逗留一瞬,立刻朝著向白虎族方向的山口奔去,她說過要把人引到那裡去,那麼青鸞如秋也一定會這麼做。
無比慶幸自己修習過提速類的術法,南喬隻要在他們離開石破天前趕過去,救下青鸞如秋放她走,那青鸞家就不會受到影響,什麼見鬼的名聲受損,對南喬來說根本不是威脅。
果然……
幸好……
轉過山角,南喬望見朱雀凡白與畢方七傷為首的一群人,正將青鸞如秋圍在進無影山的山口處,一夥大男人正邪笑著與之對峙。
“如秋小姐,怎麼就你自己,精衛南喬呢?”畢方七傷態度莫名的軟下來,隻是語氣依舊令人不舒服。
青鸞如秋看上去還十分鎮定:“我們分開跑的,她修為那麼高,你們攔不住她的。”
“真是傻。”朱雀凡白譏笑,“咱們朱雀家與畢方家的小姐,都願意同你結交,你倒是跟個精衛家的野丫頭那麼要好。”
青鸞如秋揚臉:“我願意,你的那些姐姐妹妹們,哪個不是衝我哥哥來的,還當我不知道?我哥哥不喜就是不喜,我們兄妹倆就是喜歡精衛家的野丫頭,你們誰也管不著。”
隱在一個山石後,正在思慮解救之法的南喬聞言,哭笑不得,心想:你哥哥可不喜歡我。
“你哥哥?”朱雀凡白冷笑,“你哥哥若是被傳出去有你這種作風的妹妹,怕是以後也沒臉在鳳都混了。”
“我……我什麼也沒做。”青鸞如秋的狡辯此時便顯得過於蒼白了。
畢方七傷擺擺手指:“咱們好人家的姑娘可不會穿成這樣跑到石破天來,做沒做什麼可由不得你。”
青鸞如秋臉色一白,強撐道:“我不過和你們穿得一樣,哪裡有錯?”
畢方七傷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你不和她們一樣,你就是錯。”
“隻要帶你在咱們鳳都街上走一圈兒,如秋小姐就知道你錯得有多離譜,你說什麼也沒做,誰會信啊?”
“今天我們倒想看看青鸞柏莫的臉是不是比平時還臭。”
“定然是臭的,看那謫仙樣的第一公子丟人,那真是太有趣了。”
朱雀凡白與畢方七傷一唱一和,與同行的人一起大笑起來。
青鸞如秋握手成拳,不斷向後退:“你們這對蛀蟲,專門給自家丟人的廢物,彆想利用我來羞辱哥哥。”
眾人皆上前一步:“那就看咱們如秋小姐能耐了。”
就是這個時間,天空烏雲漸漸聚攏,閃過一道亮白的電流,南喬正欲躍出去,突地周身再次一僵,神情也凝住了。
精衛光啟從她身後走出,怒意橫生的臉上幾近咆哮,咬牙道:“你……你乾得好事兒,回去再收拾你。”
方才過於專注,南喬竟未察覺有人從後方靠近,精衛光啟未參與較武,但修為絕對在南喬之上,自然可以完全控製住南喬的行動。
眼見青鸞如秋被逼得步步後退,南喬剛要高喊出聲提醒她危險,卻被精衛光啟先一步封住了口,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精衛光啟恨鐵不可鋼地道:“青鸞家的小姐,還用你多管,他們四大盛族向來互相坦護,利益同擔。”
南喬根本無暇顧他,死死地盯住青鸞如秋,她每退一步,南喬的心就跟著提得更高,巴望著她千萬早點察覺不要再退了。
畢方七傷勝券在握,朝著青鸞如秋伸出一隻手:“你躲不掉的,如秋小姐,跟我們……”倏然,他的手被濺上了幾滴鮮紅的血。
一枝孩童手腕盤粗細,帶著鏽跡的尖利鐵箭從青鸞如秋的胸口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