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凡白是朱雀族長朱雀醉山的次子,畢方七傷則是畢方族長畢方九盧的堂弟,無論是誰,地位都舉足輕重。
即便劣跡斑斑,為非作歹,背後有家族庇護,上方有掌權者和稀泥,不曾有人敢動他們,一朝淒慘喪命於南喬之手,立刻在鳳都內引起來了軒然大波。
南喬選擇的殺人地點眾目睽睽,總有些民眾不屑於維護這二族。
朱雀凡白與畢方七傷對南喬做了什麼下流事,又如何被南喬反殺,很快添油加醋的傳滿整個鳳都,律法在先,所有人都合理認為他們罪有應得。
事實擺在眼前,民之所向,朱雀畢方二族不可能通過正規手段將南喬就地正法。
聽說兩家族長悲痛地進宮告狀,被鳳凰傲憶懟得數次啞口無言,幾次磋商之後,他們決定以報私仇的名義對南喬展開追殺。
期間精衛光啟打著清理門戶的名頭衝鋒陷陣,與南喬交手多次沒討到好果子。
很快,三族組建一支圍捕南喬的精銳隊,不光人人配上避雷符,針對南喬拿手的術法都有相應防範手段。
原本南喬想帶著寒鴉紅裳逃出鳳都再做打算,錢還沒籌夠耽擱幾日,現在走不了了。
對方有十全準備,南喬自然不會吃虧硬剛,她讓寒鴉紅裳躲起來,自己不時要露個頭看看是否有可趁之機,每每都會遇上圍捕她的人,再辦法逃走。
不知為何,今日圍捕她的人著實是多了點,隨時隨地都能冒出來,南喬匆忙中閃進了菜市場。
正跑著突然被兩隻手抓住,南喬剛要反擊,一回頭驚道:“你們……”
還沒說完,就被七手八腳地按進了一個菜筐,頭頂罩了一層帶著泥水的草席。
“……”南喬隻得老實地待在筐裡。
隻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跑過來,罵罵咧咧四處翻找,似乎馬上要找到這邊來。
“翻什麼翻,翻亂了你賠啊?”一個女聲罵道,“真了不起,不顧咱們平民百姓的死活,菜還能不能吃了。”
南喬躲在筐裡捂嘴竊笑,這丫頭許多時日不見,倒是更加潑辣了。
有她開頭,菜市的人紛紛不滿,七嘴八舌控訴,膽子大一些的開始嚷著要他們賠錢。
一方麵有任務在身,另一方麵是這裡人數眾多,他們罵不過又不能無端對平民出手,又流連一陣果然就離開了。
南喬撥開頭頂草席,杜鵑家雙生姐妹忙幫她清理掉身上的雜草,妹妹擔憂道:“你怎麼還在鳳都,我們都以為你跑了呢?”
“暫時沒跑成。”南喬坐在筐邊上,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姐姐小聲問:“你這麼大本事,怎麼會跑不成?”
要是她自己跑,當然是跑得成,可她要帶著寒鴉紅裳一起,就處處磕磕絆絆了。
何況那個侏儒後知後覺發現被騙,糾集一群族中的兄弟滿世界找寒鴉紅裳算賬,所以不帶她走是萬萬不行的。
跟姐妹花道謝後告彆,南喬剛拐出這條巷子,就迎麵撞上一人,雪青色的衣角,並一把將她扶住。
南喬心中一動,抬頭果然望見了青鸞柏莫那張萬年不變的臉:“有人追你?”
“知道還問,還真有你的柏莫公子。”南喬扶著腰喘會兒氣,卻沒急著走。
青鸞柏莫默了片刻:“你其實不用做到這一步。”
不用給青鸞如秋報仇,不用非得弄死那兩個人,還是不用……
南喬才不想細問,隻道:“我做什麼是我的事兒,我做到哪一步都圖自己痛快,柏莫公子可不要多想。”
青鸞柏莫向來不擅言語,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正在此時,身後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他們並沒有走遠,青鸞柏莫立刻將南喬推開:“先走。”
南喬果然先走了,她看到青鸞柏莫與屬下想將人攔一攔,沒能攔住。
這些人很快與她拉近距離,南喬甩手拋下數道閃電,電流卻紛紛避開眾人在向他們身邊炸開,避雷符果然是驚雷訣的天敵,硝煙彌漫中南喬閃身竄出好遠。
要打就好好打一場,她不信就算不用驚雷訣,還對付不了這些嘍囉。
你追我趕中,先後躍出鳳都地界,南喬就在鳳都外的一條小溪邊停了下來站定,手上團了大大的靈光。
一言不發先開打。
南喬手中雷電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但他們頭頂像裝了避雷針,每一道電流都正好避開對方。
幾輪較量過後,南喬吐了口血,周身裹著流竄的電流跌坐在溪邊的石頭上,左手上臂從紅衣中滲出鮮血,將紅衣染得深了一片。
小嘍囉不是嘍囉,不知從哪裡搬來的高手,不用驚雷訣劈他們還真打不過。
為首那位南喬有點眼熟,他神情倨傲地收了長劍:“精衛南喬,彆跑了,你以為躲得了,識相點跟我們回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