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日,他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件生辰禮。
他撫摸著胸口處的那枚玉佩,心間恍若注入了一股暖流般,讓他悸動不已。
可今日,
他眸光霎時變得冷冽。
“那是什麼破地方,你竟也在那待得下去!?”
沈和風人未至,聲先到。
“沈公子說笑了,奴本是下賤之人,索羅巷才是奴該待的地方。”
話雖如此,她的聲音卻如潺潺流水,讓人聽來隻覺淡雅怡人。
沈和風聞言,掃了她一眼,怒其不爭說道,“我倒是也未曾想到,此前清流世家之首雲尚書的女兒竟是如此自甘墮落之人!”
雲若雪麵不改色,輕聲道,“雲蘭青本是戴罪之身,又豈能再擔得起如此稱呼。”
“你……”
“和風,”
沈和風自來是見不得雲若雪如此狼心狗肺般做法,方想開口訓斥,卻被顧瑾玹打斷,隻得忍下話。
滿懷憤懣瞪了雲若雪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我已將你要的人帶到,現在要去歇著了。再與這人待到一處,我怕她還未發揮價值,我便忍不住要將她殺了!”
他是在雲若雪近旁說得,她自是聽了個清楚。
可雲若雪卻恍若未聞,並無絲毫情緒起伏,
如往常般走上前行禮,
“賤奴拜見宸王殿下。”
“我之前說過,你在我麵前無需如此。”
“殿下如何說是一回事,可賤奴卻不能不守禮。”
顧瑾玹知曉她性子如何,也不與她爭辯,走到一旁落座,“起來吧。”
“多謝宸王殿下。”
身前女子一身粗布麻衣,卻仍遮不住那副好容貌,反倒是平添了幾分柔弱之感。
顧瑾玹掃了一眼,“我雖答應過你,不對你日後生活多加乾涉。但你如此也不是雲尚書生前所願。”
雲若雪攥緊了衣袖,“雲蘭青不是……”
“我不是沈和風,你在我麵前無需刻意遮掩。”
聞言,雲若雪一怔,躬身道,
“賤奴不敢。”
聽到這話,顧瑾玹心中說不上是如何滋味,
他本身也不是多話之人,不過是念著那份少時情誼,方多說了幾句。
實然,她聽或不聽又與他何乾,
平聲道,“話,我隻說一遍,聽或不聽全然在你。”
此話一出,便是良久的沉默。
屋外蟬鳴聲漸起,時不時似乎傳來幾聲蛙聲,在這寂靜無比的正堂格外的清晰。
待了好大一會,方才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我知道了。”
雲若雪抬眸,“多謝宸王殿下教誨。”
“隻是不知您今日因何找我?”
此前一次相見,她隻與他聊了幾句,他便匆忙離去了。
索羅巷是她要去的,他應了她。
不與他人透露她的行蹤,他也照常應了。
也應了她,護她一生安康。
她心中清楚,若是無事,他倆此生不會再見!
“想請你幫一個忙。”
雲若雪何其聰慧,如今她隻是混跡在索羅巷中的賤奴,是這洛城最為下等之人。
全身上下,值得他能來求她的,唯有,
“宸王殿下想用我來威脅顧和軒?”
顧瑾玹並不奇怪她能猜到,淡聲道,“我上次救你時曾言,會助你遠離洛城諸多是非。今日,此言依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