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城重重用拐杖敲了一下地板,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更是板著臉,代表著高高在上的父權,要麵子要自尊,重男輕女。
“憑什麼跪?”
“就憑你忤逆父母!”
“那好,從今往後你們不是我爸媽了,那就不存在忤逆了。你們愛教育人,就教育紀獻去,不要對我指手畫腳。”
“逆女!”
紀長城怒極,毫不猶豫直接用手中的拐杖打了出去,想要敲在她的腿上,逼迫她跪下。
可裴硯出手極快,抬腳直接踹翻棍子。
拐杖脫手,飛出幾米遠,重重砸在地上。
紀長城隻覺得虎口發麻,被震得生疼。
他怒不可遏地看著裴硯。
“我是紀眠的父親!”
裴硯抿唇不語,冷冷看著他,眼底全都是淩厲的鋒芒,逼得紀長城不敢直視。
“這就是你敢和我叫板的資本?是他帶壞你了?你以前和陸行川在一起,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跋扈囂張!”
紀眠隻覺得可笑。
是啊……
她和陸行川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被他灌輸“報恩”的思想,要對陸行川言聽計從,要溫順恭良。
陸家的大恩,她粉身碎骨難報!
所以她事事謙讓,吵架了也不敢據理力爭,總是一味地妥協,讓自己變得毫無脾氣,所以陸行川丟棄自己的時候,就像是扔掉一塊用舊了的抹布,沒有絲毫遲疑。
這樣木訥的丫鬟,怎麼比得上得不到的白月光。
她平平無奇,讓陸行川不覺得她有多重要。
她在家裡聽話,是好女兒好姐姐,沒有因為他們的薄待,有任何反擊的行為,以至於讓他們覺得她的退讓是應該的。
如今,她不退了,反而罪大惡極!
“就算沒有裴硯,我也不想成為紀家擺布的棋子了!”
她挺直腰杆,一字一頓。
“你反了,你真的反了。要不是我們,你怎麼會長大,你吃我的用我的……”
“父親,你要不要算算,我到底花了你多少錢?這些年我給紀家的,應該遠遠超過你付出的成本吧?”
“那是陸家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