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禾幀和餘恒,還隻是連名字都記得不太清楚的、沒有交集的普通同學。
“是,就是他,他的數學和英語都是滿分。”
禾幀笑了笑,抓著卷子的一角,從手心沁出的冷汗浸濕了紙張。
程劍屏睜大眼睛,不知道是驚訝於餘恒的成績,還是詫異禾幀關注這個向來沒什麼存在感的同學。重來一次的禾幀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微妙趣味,她知道程劍屏一定想不到,一年之後的程劍屏會比任何人都關注餘恒的成績,因為她和他的分數十次有六次相差25分。程劍屏在很長一段時間固執地認為餘恒夥同禾幀對她下了什麼咒術。
“上學期沒少叫禾幀同學上來講題,這一次咱們換個人吧,餘恒,你來講行不行?”
“彆緊張,大大方方的,你看人家禾幀講了那麼多次,你一個大小夥子,題都做出來了,還能講不了了?”
趙老師向禾幀投來充滿調侃意味的一眼,她的“愛說話”一早在各位科任老師那裡都排上了名號,隻是具體表現形式不同,在數學老師這裡算是比較好的一種——能講題、愛講題。
她感覺自己的整張臉都在發燙,或許是太久沒有過這種“被關注”的感覺了,也可能是她正竭力把自己的視線控製在趙老師身上,不敢向講台旁邊偏上一分一毫,這對她而言無疑太過刻意又太過吃力。
但禾幀的逃避顯然是掩耳盜鈴式的無用功。
講台旁那個她不停嘗試遺忘的人站起來,僵硬生硬地答道:
“我能講。”
看著他從粉筆盒裡取出一根全新的粉筆,禾幀便垂下眼,盯著麵前的試卷,如果一定要說重來一次的好處,那可能就是她並沒有忘記初中的知識,隻是看著這些題,她的腦海裡就自動浮上一個個公式和知識點。這可能也不算什麼好處,禾幀又想,這些本來就是初中的她掌握的。
好吧,看來就算她的八點檔生活拐入了小說軌道,也沒能是爽文背景,她注定和暴富無緣,但也不至於成績直線下滑,沒有學上。
“這道題要考的主要是這部分,隻要帶入這個公式,然後——”
其實也勉強有一點金手指,禾幀牢牢盯著桌子上的試卷,仿佛上麵寫著明天的彩票中獎號碼,至少她知道小語種是天坑,學什麼也不能學小語種。
“這個條件沒有用,是陷阱,避開它——”
如果她還能記得一點俄語就好了。
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一道應用題上,她每次答這種大題的時候布局都很不合理,總是搞得很局促。
俄語的高考題比英語簡單得多,要是換成考俄語肯定會輕鬆一些,可惜她一點俄語也不記得了。
“最後的得出的答案就是這個。”
禾幀放下手裡的卷子,被她握住的那一角皺皺巴巴,似乎不應該出現在課桌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