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媽媽一直都沒有再回來,小貓的叫聲也越來越虛弱,黎夢覺終於還是伸手捏著它們的後頸,將它們挨個從花叢下麵提了出來,慢慢放進包裡。
她準備先轉身去一趟超市,家裡也沒什麼可以給貓吃的東西。
就在她站起身的時候,她又聽見了暴雨之中一聲微弱的呻|吟。
起初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但她擔心或許是貓媽媽突然跑了回來,所以還是繼續往前走了幾步。
然後在空無一人的岔路口,她隱約看到有什麼人倒在地上。
黎夢覺微微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時已經跑了過去,伸手碰了碰那個人的脈搏。
似乎隻是昏迷。
黎夢覺隱隱鬆了一口氣。
身上和身下的水坑裡都沒有血跡,大約是低血糖之類的,所以才不小心昏倒在了露麵。
或許是什麼其他的突發疾病。
從長發和瘦削的外形來看,這是個年輕的女孩——外套價格不菲。
為了防止她在水坑裡把自己給淹死,黎夢覺還是伸手將她翻了過來,一邊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你還好嗎?”黎夢覺伸手撥開她沾在臉頰上的頭發,一邊試著輕輕拍了拍她的臉。
但在視線落在她整張臉上的時候,黎夢覺忽然呆愣了一下:“阮清宵?”
這張臉蒼白得像紙一樣。
就連嘴唇也沒有血色,被雨水泡得泛白。
黎夢覺與阮清宵實際隻見過寥寥幾次,第一次看見她這幅虛弱得好像馬上就要死去一樣的模樣,一時間有些不敢認。
阮大小姐又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呢?
電話對麵傳來急救中心的詢問聲:“您好,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
黎夢覺被叫回了神,連忙報出了小區的地址。
急救中心複述了一遍地址,確認無誤後派出了救護車,最後問了一句:“請問您和患者是什麼關係?”
黎夢覺低頭看了昏迷的人一眼,說:“我是……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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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宵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外麵的雨勢有所減緩,此刻隻剩下淅淅瀝瀝的小雨,單人病房隔音不錯,又或許隻是因為門外沒什麼人,空曠的房間裡隻有窗外的雨聲微微回蕩著。
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傘麵上。
在雨聲之外,她還聽見了微弱的貓叫聲。
貓叫聲來源於窗外。
她下意識抬頭看去,隻看到有人正低著頭站在窗外,旁邊是一棵小樹,脆嫩的枝葉被細雨打得搖搖晃晃。
窗外的人也被籠罩在細雨裡,黑色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水滴從臉頰上滑落,最終在下巴處彙聚,然後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淋透了雨的模樣卻絲毫不顯得狼狽,反倒像是某種高雅的藝術品。
那雙含笑的眼眸宛若名貴的寶石。
而那顯然是因為它們的主人笑起來很好看,像美酒一樣叫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在某一個時刻,窗外的女人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忽而轉過頭看向病房裡麵,冷不丁地撞上阮清宵的視線。
她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習慣性露出一個微笑。
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