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就連兩人之間僅有的微信好友都刪除了。
塗漫漫心神不定,編輯欄的信息打了又刪,反複幾次後,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徹底刪空了對話框。
無從下手。她在成年之後,極少有這種無力感,手指按了下陳一歸的頭像,等她回過神,就看見陳一歸的朋友圈。
不同於微博上的高冷人設,朋友圈的陳一歸是在熱愛分享的人,無論是關於作曲時的靈感,還是早餐吃了什麼飯,他都熱衷於發個動態記錄一下。
這幾年蹉跎的時光,塗漫漫和陳一歸毫無交集,和千千萬萬個粉絲一樣,她是仰望著陳一歸眾多星星中的一顆。
可朋友圈的存在,讓她有一點點特殊,憑著這條途徑,她與陳一歸建立起了單向箭頭的聯係。
對於她來說,陳一歸是過於抽象的人,可頻繁更新的朋友圈,讓陳一歸在她的世界變得逐漸具體起來。
具體到好似他們很熟稔,像是從未分開過。
新的一條動態,來自五分鐘前,隻有短短幾個字。
“感謝各位關心,工作人員已找到造謠者。”
塗漫漫還在掂量這幾個字的含金量,擰著眉想著麵臨最差結果,銀行卡的餘額能賠償陳一歸的百分之幾的損失時,屏幕就亮了起來。
剛剛還將她拖進黑名單的人,現在倒是主動打過來了。
“姐,怎麼辦啊?”
塗安樂沒直呼她大名,說明自己早已無計可施。
塗漫漫麵無表情,甚至還有點想笑,冷哼一聲:“現在你能講一下你為什麼接受采訪嗎?”
“就,”塗安樂猶豫了幾秒,聲音裡透著心虛:“有一個記者找上我,說是想了解一下陳一歸的情況。”
塗漫漫也不拐彎抹角:“給了你多少錢?”
“什,什麼錢?我不知道你在說……”
塗漫漫沒時間給他兜圈子:“陳一歸的工作人員是不是聯係你了?”
沒聽見回應,她繼續道:“你如果想讓我幫忙,我問什麼就答什麼,彆想著隱瞞撒謊了。”
塗安樂這才老實:“兩萬,那個記者明明拍著胸脯保證,不會泄露我任何信息,臉上也給我打上馬賽克,我還以為不會出什麼岔子。”
塗漫漫咬著牙:“兩萬,就為了兩萬,你就可以造謠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會對彆人造成多大的影響?塗安樂,你現在多大了還讓我提醒你嗎?”
“真的沒造謠。”
塗安樂下意識的反駁,幾秒後,才乖乖認慫道:“你還記得吧,高三時我找你要錢,你不小心摔到了台階下,後來他把我約到實驗樓的天台上,他真的給了我一拳頭,當時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你應該也聽到了……所以就算他真的要找我麻煩,我這充其量也就是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塗漫漫氣極反笑:“那你現在為什麼要怕呢?”
“……”塗安樂被堵的說不上話。
塗漫漫也懶得給他耗:“到現在為止你都不覺得自己有錯?我也是可笑,竟然還會對你抱有期待,這麼多年還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話落,她就掛斷了電話。看著塗安樂的電話又打過來,她報複似的學著塗安樂這些年的做法,直接拉黑了他的聯係方式。
狠話是對塗安樂放過了,但塗漫漫自己也清楚,她並沒有完全擺脫原生家庭,即使她不聞不問,到最後祁雪英也會想方設法讓她為祝安樂擦屁股。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如何將輿論的影響降到最後,無論是對陳一歸的星途,還是塗安樂將會麵臨的訴訟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
塗漫漫理清頭緒,重新登錄上賬號,關於這件事的詞條熱度不斷攀升,前五個熱搜有四個帶著陳一歸的名字。
#陳一歸校園霸淩#
#陳一歸春雅高中就讀#
#陳一歸校霸#
#陳一歸並未參加高考#
她頭疼地捏著眉心,隻覺得奇怪,娛樂圈黃金八小時辟謠,從事發到現在三個小時過去了,陳一歸竟然隻動用人來查找事件發起的源頭,除了威脅了下塗安樂,沒有任何表示,就連熱度都沒有壓一下。
塗漫漫思考了一分鐘,自知想不出所以然,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她全程皺著眉,也算是混圈了幾年,對於平常的明星否認公關文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