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漫漫接過水喝了一口,沒勁計較了:“哪道題?”
陳一歸遞上測試卷,筆尖指上最中間的選擇題:“這道。”
糟心的事還不止如此,圖書館整理書冊的工作,也被林通大包大攬了。
塗漫漫試圖過反抗,但都在陳一歸求賢若渴的眼神中反抗失敗。
她掙紮過幾次,實在是拗不過林通,沒辦法就隨他去了。
她不知道是記憶出現了偏差,還是陳一歸真的變了性子,以前那副高冷的矜貴公子哥怎麼就變成友善中帶些許無賴的男同桌。
也不是沒有過懷疑,可試探後陳一歸下意識的樣子又不像作假,在配上陳一歸唯成績論的父親,這一切又顯得如此合理,偏偏她就是覺得哪個地方有些說不出的違和感。
送走林通這尊大佛後,塗漫漫伸著懶腰,朝著陳一歸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陳一歸拿著水筆在背後那堵牆上寫了些什麼,她好奇地走過去。
天台作為學生放飛自我的場所,每一麵牆上都寫滿了秘密。有少女隱秘的心事,有少年抱怨的臟話,有單方麵的質問,也有問答式的解惑。
陳一歸意識到她靠近後,就停下了寫字的動作,而後揚了揚手裡的習題冊:“小七老師,這道題我不會。”
塗漫漫沒顧得上陳一歸寫了什麼字,她讀完題後,把陳一歸的步驟看了一遍,肯定的點頭:“這道題有些難,你做到這一步非常不錯了,從這一步開始會用道一個課本外的公式,我給你寫一下,你記住後麵直接用就行了。”
五分鐘後,陳一歸磕磕絆絆也算寫出了正確的答案,正巧臨近上課,兩人收拾了下紙筆就準備去教室。
塗漫漫在彎腰撿課本時,在牆壁上看到了陳一歸方才下筆的地方。
斑駁的牆壁沾染了太多的顏色,彩色的馬賽克筆一層又一層,有些字交疊已然看不出是什麼字。
而自從陳一歸轉學後,便成為了這麵牆的常客,一大半的告白都與他有關。
塗漫漫找到了陳一歸下筆的地方,黑色的水筆與彩色的字跡格格不入,惜字如金的寫了一個“不。”
問題是“陳一歸真的一天換一個女朋友嗎”,緊接著下一行字是“陳一歸有女朋友了嗎”,相同的黑色筆跡寫的“無”。
這兩個問題都無關緊要,真正讓她呼吸一窒的是旁邊粉色馬克筆的問題,相比於這兩個古早的問題,字跡很新,並且緊跟時事。
“誰能告訴我傳言是真是假啊?陳男神真的暗戀塗學霸嗎”後麵跟著一個哭泣的表情。
這種質疑屢見不鮮,這種八卦也層出不窮,但讓她在意的是陳一歸隻是寫了個句號,並沒有像之前兩個問題否定的乾脆。
對方是陳一歸,是出於風華正茂的年紀,足以讓人沉溺的少年,在這個問題上展現出模棱兩可的態度,無論是誰,都忍不住想入非非。
如果是十七歲時,她肯定會因為這個句號興奮的徹夜難眠,怕是連夢裡都是對著舉著戒指的陳一歸說“我願意”。
可十七歲隻有一次,她早已步入大學,又在社會上蹉跎幾年。比起毫無預兆的喜歡,她更相信物質基礎,更明白何為硬性要求,她現在一窮二白,除了成績,她身上並沒有任何隻得陳一歸心動的地方。
她和陳一歸原本就屬於兩個世界,短暫的高中生活是兩道相交線的唯一焦點,當高考最後一刻鈴聲落定,兩個人注定回到各自的階層。
有些錯誤,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