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比翼雙飛(1 / 2)

不眠春潮 小涵仙 14746 字 6個月前

電梯到了。

謝潯之這才從這條突如其來的,不真實的,又撲簌迷離充滿暗礁的消息中回過神。

對,充滿暗礁。

謝潯之太了解易思齡,這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小精怪輕易不會主動喊老公,除非……

她有什麼地方需要他當牛做馬。

謝潯之微眯了眯眼,大步流星地踏出電梯,往套房走去。

梅叔沒懂他突然走這麼快做什麼,苦哈哈地跟上去,“少爺,要送點宵夜上來嗎?我看你在酒會上都沒怎麼吃。”

酒會上很無聊,一群精英裝扮的大佬們端著酒杯各處scial,沒有空閒吃飯。何況自助餐台的食物看上去精致可口,實則不是冷盤壽司就是火腿沙拉甜品,白人飯很難吃。

謝潯之是很傳統的中國胃,他連意麵烤肉都吃不慣。可易思齡愛吃花裡胡哨的食物,他也會跟著她吃一些。

梅叔:“還是我給您煮一份麵吧。”

“不折騰你,免得易思齡又說我對你不好。”謝潯之並不餓,晚上吃多積食。

梅叔笑得很得意,他可是少奶奶的粉頭,這一點優待還是有的,“照顧您是我的職責,下次我給少奶奶彙報工作時,肯定為您多多美言!”

謝潯之冷冷地瞥他一眼,打開私邸套房的門,梅叔要跟著進來,替他熨燙明日出席會議的西裝。謝潯之把他攔在外麵,“現在有事,你一個小時後再過來。”

梅叔懂,“哦哦,好,那我給您放洗澡水?”

“不用。”

謝潯之利落乾脆地關上門,梅叔被攔在外麵,有些摸不著頭腦。

東方式禪韻的私邸套房很寧靜,在嘈雜繁華的鬨市區中,宛如一種奢侈的避世。謝潯之把西裝脫下,隨意扔在沙發靠背,長指解開規規矩矩的襯衫紐扣,鬆懈地舒了一息。

雖然知道易思齡“彆有用心”,但那兩個字還是讓他竄起一絲燥熱。

本來對她的想念完美地克製在一百分之內,此時此刻超出一百分的界限,他感覺很難忍。

房內沒有開燈,全憑窗外金碧輝煌的城市燈火照亮,露台仿佛在高樓與高樓的夾縫中,往外遠眺,宛如置身鋼鐵森林。

謝潯之平息些許,保持理智的狀態,給易思齡撥去電話。

易思齡正在和同事們聊天,試圖轉意注意力,可心底還是因為那句甜言蜜語而熱辣辣的,謝潯之的電話就這樣突然進來,把她嚇了一跳。

她飛快地把手機拿起來,遮擋屏幕上大喇喇的老古板三個字。

“我去接個電話。你們吃。”易思齡保持淡定,站起來,快速朝餐廳外走去。

同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臉上浮出吃瓜的笑意,“盲猜一波,絕對是謝董!”

“大小姐開會時有電話進來都不回避,吃個飯居然要出去打電話,我站謝董!”

“好想偷聽他們談戀愛……”

“我想聽大小姐對謝董撒嬌

……”

“我想看他們接吻…上次全網瘋傳的動圖那種。”

“大膽點!我想看他們……”

張箐見話題越跑越偏,連忙咳了咳,“夠了啊!吃飯的時候說什麼限製話題呢!”

易思齡一直走到商場中段的消防門後,這才接通電話。

“在忙什麼。”

低沉性感的嗓音從聽筒內傳出來,易思齡感覺耳尖都被他的氣息灼燙。

易思齡臉紅起來,乖乖說:“在和同事吃午飯。”

“吃飯也想我?”謝潯之勾起笑,看著窗外的月色。

古人說千裡共嬋娟,是因為不知道距離隔得太遠,就連嬋娟也無法共有,此時,易思齡那邊應該是豔陽高照天。

易思齡羞恥極了,含含糊糊說,“……嗯。”

“找個安靜沒人的地方,老婆,我們說說話。”

易思齡:“現在就是沒人的地方!”

謝潯之笑了笑,這才不疾不徐地追問:“那到底想還是不想?你剛剛說得太籠統,我不太懂,老婆。”

易思齡咬唇,覺得他好煩,但還是很乖:“想…”

“想誰?”謝潯之握緊手機,不知不覺襯衫的紐扣已經被他解開到第二顆。

其實這真是夫妻之間再正常不過的對話了,偏偏易思齡心裡有鬼,臉上心底一片熟紅,發出來的聲音也軟綿綿的,“想你,可以了吧…”

“不是想老公?”謝潯之滾了下喉結。

他的聲線是很動聽的,像一杯陳釀的波爾多,加上克製壓低,宛如還未醒透的單寧,成熟而厚重。

“謝潯之…你好煩啊…”

易思齡被他帶偏,也壓低聲音,像特務在交頭。

其實兩邊都沒有人,也不知是不是這樣偷偷摸摸的低聲說話,會更刺激。

謝潯之沉默了幾秒,忽然強勢又溫柔地下命令:“昭昭,說你想老公。”

易思齡身體裡的熱快要冒出來了,緊張地站直:“謝潯之……!”

對麵沒有再說話,呼吸聲清晰而緩慢,跟著,易思齡聽見一聲悶厚的砰聲。

黑暗中,硬挺的黑色皮質腰帶被謝潯之從袢帶中抽出來,扔在一旁,金屬扣不小心撞上玻璃茶幾,發出一聲砰。

謝潯之就這樣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的鋼鐵森林,冷靜地把拉鏈滑到底。

“就說一句,昭昭。你說了,要什麼禮物我都給你帶回來。”他的氣息因為過度克製,而變得有些刻板,聽上去有些許凶沉,沾染了黑暗的氣息。

“要什麼都可以?”易思齡完全不知道另一端的畫麵是什麼,隻是思緒發散,想著要幾千萬的經費也可以嗎?

工作上的事,可以如此兒戲嗎?謝潯之可以陪她過家家,藍曜的CEO可以嗎?

謝潯之:“可以。”

一隻手緊握手機,手背青筋因用力而凸起,另一隻手進入危險的無人區,富有彈性的,舒適的精紡棉質

邊緣被手背撐起,也勒著手背,拉開的瞬間,筆直而沉重的濃影從籠子中彈跳出來,再也關不住,氣勢洶洶地指向天花板。

在聽見她說,“那我想你…老公…”,的那一瞬間,身體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他握住屬於易思齡的禮物。

曾層層深入過靈魂。

謝潯之深舒出一口氣,冷峻的眉頭蹙起,閉上眼睛,不敢在看那高高懸在天空的冷月。

仿佛易思齡在看著他,看他一個人陰暗地躲在地球的另一端,道德底線崩潰。

身上的襯衫如此熨帖,沒有起一絲皺褶,紐扣是貝母質,黑暗中閃動瑩潤光澤,西裝褲管貼合著他筆挺有力的腿型,唯有敞開的一角,暴露他衣冠楚楚之下的敗壞。

鋥亮的皮鞋踩在地毯上,因為緊繃而踩得很實,紅色的底看不出絲毫端倪。

就像他這個人,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另一麵。

但在她跟前,暴露太多了。

“再說一次,昭昭。”謝潯之呼吸有些重,音色明顯染上一層難以言說的暗啞。

“說你想我。”

樓梯間很靜謐,幸好無人經過,不然會看見她的窘迫。

易思齡靠著牆,兩隻腿交疊在一起,垂在身側的手緊張地捏著裙擺,她聽出來謝潯之有些不對勁,試探著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對麵沒說話,隻有越發重的呼吸聲。

易思齡受不了一點點冷遇,謝潯之不接她的話,這讓她很焦躁,輕哼一聲。

“我忘了…你那邊已經半夜了。你去睡覺吧,謝潯之。我掛了。”易思齡不高興地撅了下嘴。其實她還想說。

“不準掛!”

謝潯之忽然手掌用力,自虐似地收緊力道,聲音像突然發起捕獵的豹,有幾分強勢和凶悍。

易思齡怔了怔,委屈地發脾氣:“謝潯之你凶我!!你去地球的另一端就敢凶我了!”

謝潯之無奈地笑起來,隻要聽到她的聲音就好,怪自己太失控,像幼稚又下..流的男高中生。

不,他讀高中時也不是這樣。他是站在主席台上的優秀學生代表,平靜地念出老師交待的發言稿。嚴苛的教育把他規訓成成熟的大人,早早就褪去了少年的毛燥和輕浮。

“沒有凶你,昭昭。抱歉。”他溫柔地道歉。

手掌越發迅速,敏捷。

他的手因為常年運動而鋪了一層繭子,完全比不上她柔軟嫩白的細指,也比不上她精心保養,洗澡後要塗上厚厚一層乳霜的腳,更是比不上咕嚕咕嚕冒溫泉的深林。

但現在隻能這樣,紐約是個糟糕的地方,讓他隻能隔著十萬八千裡的太平洋,聽她的聲音,幻想她各種各樣的模樣。

幻想也是好的。

可以任意下墜。

謝潯之氣息很亂:“老婆…”

易思齡不至於氣昏頭,更不至於聽筒裡如此混亂的氣息她還聽不出來,這一聲老婆,壓抑又愉

悅,尾音幾乎是在口耑。

她幡然明白。

“你…!”

易思齡的臉頰爆紅,脖子都紅了,整個人蹭地站直,手足無措地看著這方無人經過的樓梯隔間。

“謝潯之!”易思齡握著聽筒,在原地轉了一圈,粉色裙擺揚起,如她此時的臉頰。

她難為情又羞恥地罵他,“你混蛋啊你!”

因為她戳破了這層紙,對麵也不用再裝,乾脆坦蕩又沉冷地甩鍋:“是你先勾引我,老婆。道德已經突破底線的人經不起你折騰。”

易思齡抓狂,他還有理了他。

“我勾什麼!”

“你說想我,你喊我老公,你還發了愛心。”謝潯之一板一眼地說,手掌卻並非一板一眼,而是接近瘋狂地滑。

他就這樣端正地坐在沙發上,上半部分清冷禁欲,另一半浪蕩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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