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來源的方向林格在亮燈時看過一眼，穿的製服和教導主任不是同一個款式，想來是其他宗門的修仙者。
有這人帶頭，山洞裡讚同的聲音此起彼伏，就是被暴躁且半死不活現在情況不明的靈獸們的嘯叫乾擾，不僅聽不真切還顯得格外刺耳。
在唯一有視野的林格眼裡，陣法所成的結界已經出現裂痕，其餘不明情況的護陣人漸漸聚到了一起，並朝著出口移動。他們本不該如此怯懦的，偏偏遭了反噬受了重傷，誰也不敢直麵這些即將衝破陣法束縛的靈獸。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識時務”，對林格不假辭色的教導主任便是一個。
“扶靈轉元一事由淵明宗牽頭，如今出了差錯，本座自然責無旁貸。”教導主任，也就是淵明宗執法長老空意真人不退反進，即使身受重傷也還是拚儘全力加固結界封印。
“諸位道友若是想走，本座不會強留。但靈獸已然發生變異，一旦破封而出必將釀成大禍，本座絕無可能袖手旁觀毫不作為。吾輩修仙之人，既有意逆天而行，豈有不戰先退、瞻前顧後之理！”
即使視線受阻，身為陣法絕對主導者的空意最清楚靈獸現在的狀況。他這一番慷慨陳詞也確實留下了不少人，林格左看右看，拿不準作為風沅該持什麼態度。
也由不得林格糾結，空意真人離她最近，在其他人的幫襯下騰出了空，眨眼來到林格麵前，竟是又捏了個隔音的術法，說起話來語速明顯加快卻仍不失穩重。
“靈獸異變，陣法破損，本座已無力回天，隻能儘力拖延時間。本座有意命你召集山中弟子，一同撤退至山腳駐地列陣。風沅，你意下如何？”
林格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兒，張了張口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又不是風沅，她怎麼知道該怎麼做？這空間不按套路出牌，大逃殺秒變劇本殺就算了，還搞課堂提問啊！考慮到是真實的曆史事件……這居然還是個填空題！
已知風沅是第一批犧牲者，顯然她當初並沒有遵循空意的安排先行離開，林格絞儘腦汁試探性地開口道：“弟子亦是護陣人，願與諸位道友共進退！”
“風沅，你意下如何？”
好，林格知道自己答錯了。不僅如此，她驚恐地發現空意嘴角滲出了鮮血，與此同時，變異的靈獸凶狠地撞擊著岌岌可危的結界，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填空題！林格抿著嘴唇目光閃躲，腦海裡思緒萬千但沒一個念頭是完整的。她既不忍心看到空意真人吐血不止也不想看到掙紮的靈獸們，隻能盯著地麵瞎想，又惶恐不安如果不答或者答錯會有什麼懲罰。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林格欲哭無淚。
“聽好，電子，跟著我念！”
陸靈微的援助如沙漠裡的清泉一般那麼及時，林格感謝都來不及，下意識地重複陸靈微接下來的話：“弟子問心有愧，願以身殉道，恕難從命。”
你愧什麼？
林格一頭霧水，對麵的空意倒是了然地點了點頭，若有似無地歎息一聲，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