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麼,說好是探事司的搭檔,怎麼她遊三清變成這個少爺的貼身丫鬟了?遊三清一邊幫胡仲山穿衣服,一邊咬著牙,盤算著以後要怎麼回敬這個淨想著便宜事的登徒子。
給他係腰帶的時候,遊三清想到自己剛才失足抱住他腰的窘迫,臉燒得厲害。
“放心,我是最知恩圖報的,以後你要人幫穿衣服的時候,招呼一聲,我保證隨叫隨到。”胡仲山滿意地調整了一下衣襟,不忘逗弄遊三清一把。
“我簪子呢?”遊三清想起前些日子跟胡仲山鬥嘴時,慌忙回房以至於丟失了木簪子。
“不知道啊,你自己簪子丟了,還要賴我不成?”胡仲山順口掩飾過去,對著多多的腦門親了一口,又給她的碗裡加了些水,便到臉盆邊上漱口、洗臉:“手巾。”
遊三清知道,自己又被當成秤星了,翻了個白眼,把架子上的手巾往胡仲山懷裡一塞,不小心邊緣打中了胡仲山的左眼。
“哎呦!”胡仲山疼得直叫喚:“我要是變成獨眼龍,我跟你沒完啊!”
“你再不麻利點跟我一起去戶部,我跟你沒完。”遊三清麵無表情地走到房間門口,作勢要把胡仲山反鎖在裡麵。
大約一刻鐘的工夫,兩人便敲響了戶部的大門。胡仲山提起自己昨夜和右侍郎達成協議的事,書吏便帶領二人走進東邊的耳房,把今年和去年的帳冊都拿了出來,足足有一大箱子。
遊三清有點懷念遠在玉山的楊右真,她要是在,十個箱子也能幫忙搬到探事司;現在光憑胡仲山和她,懸。
“那就在這兒看吧;媚兒,你在旁邊伺候筆墨?”胡仲山轉身摟住了遊三清的腰,把她往自己懷裡一帶,對書吏解釋:“這是我從九江帶來的丫鬟,專門在書房伺候筆墨的,沒有她,我真是一天都過不了。昨晚我跟右侍郎大人講過,這是三葉的標準流程,我大概翻翻就走。”說著,伸手把遊三清側放在自己膝蓋上。
遊三清本能地一愣,看見書吏拚命憋住笑的表情,悶頭不吭聲。
“那胡公子慢慢看,慢慢看……”書吏倒退著把門關上了。
遊三清看書吏走出去了,恨不得趕緊跳起來,抽胡仲山一個耳刮子,卻被胡仲山牢牢箍在身前,不禁質問:“媚兒?誰是媚兒?難道我是媚兒?”
“噓!”胡仲山趕緊豎起了食指,示意遊三清噤聲,壓低了嗓門:“隔牆有耳!”
遊三清不得不湊近了些,依然是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你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我們不是以探事身份來的;現在,你我都隻是三葉錢莊的員工。”胡仲山隨手拿起一本帳冊,也不打開,左右上下翻轉著,終於在書脊上找到了隱隱約約一個三角形的暗記:“這是正本。”
“還能有虛本嗎?”遊三清沒好氣地頂了一句,剛說完,她就反應過來,不作聲了。
隻有冒充是要給戶部乾臟活的三葉錢莊員工,才能以未來債主之名,名正言順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