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就是有著神力之心的蠟人,她愛上了一隻狼妖,與之生下了你。不久,他們就先後殞命於拓靈門下,你對拓靈門恨之入骨,誓死要將他們滅門。
可由於你父母仇人的詛咒,你的三魂七魄被禁錮而不得往生,我尋遍古法終學會提煉出你的靈識,以陰元聚炁,生白骨活血肉,重新孕育出了靈魂。
後來,你又遇到了他……”
又遇到了豐夭夜嗎?所以他有拓靈術法,很可能是他殺了她的生身父母?
不過,玉延靈對此並沒有產生出多大的仇恨,她根本沒有與之相關的記憶。對豐夭夜的恨更多的是來源於百年前與百年後他對她的兩次殺身、背叛之仇。
玉延靈認真考量著,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鬆亭蓋正垂眉喪眼,珠淚偷彈,“她真的是深嵐嗎?”
“鬆亭蓋,你相信這人說的話?他究竟是誰?”
鬆亭蓋回答:“豐族長。”
“……”
玉延靈操控著“活”過來的蠟人軀體僵硬地往前踏出一步。
那位豐族長緩緩轉過身來,玉延靈看到了他額間的黑色印記。
“豐夭夜!”她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上去撕碎他,但新的軀殼還需要點點時間來適應。
那豐族長就淡漠地、居高臨下地看著玉延靈,“他對你的傷害,看來很大。”
玉延靈需要仰頭,氣勢明顯矮了一大截,“為什麼你和豐夭夜長得如此相像?百年前,其實是你把我獻祭給鬼神的吧?”
豐族長長睫微顫,漠然的眼睛裡閃過那麼一瞬的哀憐,他不言,隻步步走向玉延靈,抬手觸摸她的麵頰,玉延靈躲過,後退了幾步。
她看到眼前這個“豐夭夜”一對眸子裡流露出了無儘的悲涼,是因為她嗎?不,好像是鬼神。
“你畏懼祂?”
“祂是吃人的惡鬼,我玉氏多少少女因為她被活生生送進了墳墓裡獻祭。我一百年來的恐懼都是祂造成的!”
“你錯了,你恐懼的不是祂,是源於無知、未知、是無法掌控的奉神族人的愚昧和最信賴之人的背叛。”豐族長一直是輕緩的語調,他用悲憫的目光照拂她,甚至輕輕撫摸她的腦袋,好像在安撫一個鬨脾氣的小孩子。
他不是豐夭夜,豐夭夜不是這樣子的。“那你呢?你崇敬鬼神?你為我準備了新的軀殼,要我做什麼?跟他一樣也要把我送進神陵獻給鬼神嗎?”玉延靈充滿了戒備,掩在袖子底下的五指蜷曲暗暗凝結出陰炁,但她的功力散失,一絲絲陰炁都召不出來。
豐族長將她的一舉一動儘收眼底,卻視若無睹,“我隻是希望你能解開十裡禁咒,逃出西懸鎮。”
玉延靈怔了怔,“十裡禁咒?何解?鬼神把我囚禁在這裡……”
“不是鬼神。”豐族長打斷了她的臆測,“是你的侍從豐夭夜,他假扮我頂替了我,否則,現在陪在你身邊的應該是……我。”
除了那雙眼睛像極神陵裡的鬼神,充滿了哀怨傷悲,豐族長像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傀儡,唇齒張合著發出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始終麵無表情。
“你走不出西懸鎮,是他種下的咒,我亦走不出這幽洞,是他藏了我的舍。”
“我憑什麼信你?”
“他傷你傷的還不夠嗎?”
“那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與你何乾?是你自己逃不出去,就想來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