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都是活生生的人,一起經曆的一切曆曆在目,施南凐也很難把他們當做名不見經傳的小小配角。

她如果要走,勢必要跟他們交代好一切,至少不能把麻煩留給他們。

“爹,我想去見老祖他們。”施南凐在施家也稱得上是一號人物,因為她,施家才能在魔域背靠大樹,她神情正經,不見平日嬉笑的姿態,施海昇便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好,你同我來。”

“爹,娘呢?”

“你娘月前有所領悟,還未出關。”

那就不能等了,隻能跟施家其他人先說,施海昇定然會再轉告給伍寺月。

施家老祖是駐留在魔域的大家長,他其實已經已無飛升的可能的,修為高深,卻沒法再更進一步,到了壽命年限就會散儘修為而隕落。

他看到從帝宮回來的施南凐,有著比施海昇更敏銳的意識,“你和那位鬨崩了?”

往日有琴禦儀一回魔域,施南凐哪次不是高高興興去迎接他,一黏上去根本不記得施家,如今她這麼快返回,肯定是與對方鬨了不愉快。

不愧是自小教導她的大家長,施南凐也無心隱瞞,露出個尷尬的微笑,“他一去那邊就是大半年,心中根本無我,回來就是念叨他的真愛。”

施南凐給自己加了點苦情戲,擠出兩滴淚當麵抹掉,眼眶微紅又如釋重負般地笑笑,將一個情場失意之人的心路曆程演繹得淋漓儘致,很容易叫施家長輩聯想到她在有琴禦儀跟前受了多少委屈。

要想施家所有人配合她的安排,勢必要有完全正當合情合理的理由,才能叫人信服。

施海昇果然心疼起來,“你真是太犟了,既然這段感情於你來說是個累贅,還不如早日放下。”

施家老祖也看著施南凐,不說話也就是讚同施海昇的說法。

“是,爹爹說得對,我就是明白得太晚了。”施南凐露完脆弱的一麵,認真說,“如今我已想通了,不再強求這段孽緣。”

她都說與有琴禦儀的關係是孽緣,可見是真下定決心。

後麵的話才是最主要的,施南凐不經意透露道:“其實,爹,老祖,我這次回來是有重要事與你們商量。”她將與有琴禦儀提分手,對方又賞下來一個往生秘境的事說出來,“他回來之前,我做了個夢,也不知是不是注定有此機緣,秘境裡有哪些秘寶我都有所感應,若是能得到這些靈寶,對我們施家來說大大有利,說不定連老祖的瓶頸,也能突破。”

最後一句最戳人心肝,施南凐說完,施家老祖和施海昇的神色都變了。

施南凐方才的話毫不疑問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如果不這麼說,怎麼讓施家人都分散出去曆練呢,也是分化風險,免得有琴禦儀那邊一個不高興將他們全都給滅了。

而且,她既然早知自己在書裡是什麼人物,又得了先機,為什麼要將好處讓給彆人?

修道法則,從來都不是忍讓大度,而是強者為尊。

機緣這東西,誰先到就是誰的。

施家老祖臉色變了又變,幾乎一瞬間布下陣來,隔絕了外界的所有窺探,“南凐,你且詳細說來……”

世人皆以為所謂魔域,應該是他們想的那樣應該暗無天日,混沌不見陽光,實則不然,同在一片大陸上,魔域和仙門一樣,都屬於日月流轉的管轄之地,有山川河流,草木靈土,白天黑夜,鬥轉星移。

隻是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更加妖冶,看似平靜的表麵下,處處暗藏著殺機和危險。

施南凐在招搖山等了兩日,果然不出一絲差錯,帝宮那邊當真派了人來,送來秘境,她在人前還是表現得耿耿於懷的樣子,不像被哄高興了,依舊不肯回帝宮。

等到施家老祖將往生秘境煉化到手,施南凐也少了些許負擔,等到施家子弟們都潛入秘境修煉,有琴禦儀還哪裡找得到人去?她也不用擔心他們會被報複。

這天招搖山上,素和家的氣氛達到詭異的程度,家中任何一個子弟都心照不宣地結成了某種契約。

施南凐許多日未回帝宮,有琴禦儀並不著急,她回招搖山散心是固定流程,施南凐心情好了自會回來。

但一天兩天,似是遙遙無期,有琴禦儀走到摧淓庭,若有所感,開始動用他打在施南凐神魂上的神識,搜羅她的蹤跡。

答案無果。

像有一道屏障覆蓋在施南凐身上,他知道她還活著,卻不能發現她所在的具體位置。

就在這時,得知他來,摧淓庭內原本伺候過施南凐的仆人驚慌失措地跑出來,同時雙手為有琴禦儀奉上一塊寶鏡,畫麵上出現施南凐的身影,她洗去鉛華,裝扮的有琴禦儀都不認識了,卻是一副仙門中人的正道女修打扮。

待到有琴禦儀再仔細看第二眼,畫麵忽而一黑,有著人為故意損毀過的痕跡,寶鏡一下裂了。

在背麵還有疑似施南凐留下的訣彆刻印:GUN-A,SA-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