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資沒動那隻蝦,他嫌剝殼喇手,“他是來蹭飯的。”
聞若臻掃過全程都在吃飯頭都沒抬的楚宥,好像真的是特地過來隻是為吃頓飯。
“忻繁呢?”聞忻簡察覺餐桌上少了個人。
聞忻奕將林資碟子裡沒動的那隻蝦夾過來,帶上手套剝殼,“忻繁司機請假了,他給我打過電話,讓我等他和…”聞忻奕頓了下,“楚懷朔。”
那個卡殼似乎是意外,很快聞忻奕恢複正常語速,“那個時候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聞忻奕把剝好的蝦重新放回林資的小碟裡。
林資正想吃,就瞥見旁邊的楚宥同樣在吃蝦,隻不過楚宥連蝦殼都沒剝,放進嘴裡嚼碎後咽了下去。
林資的腳趾瞬間蜷住,捂住自己的喉嚨,嗓子莫名發疼。
林資的記憶回籠,他終於想起是什麼時候讓楚宥過來吃飯的了,是他看著楚宥三口吃完全麥麵包後。
“怎麼了?”聞忻奕注意到林資的動作,給林資倒了杯果汁,“嗆到了嗎?”
林資搖搖頭。
眾人的視線在林資和楚宥兩人之間打轉,聞若臻率先收回,“既然忻繁的司機請假了,那最近讓忻繁住校吧,省得次次協調彆人的時間,鬨得不愉快就不好了。”
聞忻簡蹙了蹙眉,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
而聞若臻已經起身,摸了摸林資的頭,“資資慢點吃,爸爸去工作了。”
林資愛答不理地晃晃小腦袋,不走心道:“加油。”
聞若臻失笑:“嗯,爸爸沒資資聰明,工作確實該加油。”
聞若臻離席上樓。
聞忻繁跟楚懷朔這時才姍姍來遲。
聞忻繁淒苦地朝林資走去,“林資,你怎麼先走了,不是說好等我跟楚同學嗎?”
“你是不是還沒原諒我,是我不該跟林顧哥要錢。但也不是我先開口,是林顧哥非要給我……”聞忻繁形容狼狽,緊緊攥著書包帶指骨發白,不堪折斷的姿態,將無辜可憐貫徹了個透底。
小白花被風雨敲打,卻無人憐惜他的孱弱,因為這裡有朵比他更嬌豔強橫的霸王花,需要被人伺候的小祖宗。
有他在,他就是中心這件事仿佛成了默認的共識。
“忻繁”,聞忻奕摘下透明手套,打斷道:“你吵到資資吃飯了。”
聞忻繁如同卡住脖子的雞,難堪丟人腐蝕殆儘他的麵皮,臉色窘迫得漲紅,眼底蓄起豆大的淚。
楚懷朔倒是雲淡風輕,沒有如平時般維護聞忻繁。
聞忻簡注意到他,視線從吃飯挑挑揀揀的林資身上收回,“楚大少爺過來是?”
楚懷朔還沒開口,“單純蹭飯”的楚宥突然站起身,朝著聞忻簡道:“我喜歡林資。”
沒頭沒腦的拋下驚天打雷,楚宥卻說得從容不迫。
全場人被楚宥猝不及防的告白鎮住了。
聞忻繁連哭都忘了,字不成句,“…楚宥,你瘋了嗎?”
楚宥麵不改色,側了側身恰好露出楚懷朔,“我大哥也喜歡林資。”
聞忻簡的臉沉得徹底。
“你特麼胡說什麼?”楚懷朔衝上去揪住楚宥的領子。
大哥,楚宥真有臉叫!該死的雜種。
楚宥被他拽得身形不穩,黑眸稠濃生戾,淡淡反問:“你不喜歡?”
楚懷朔被問得短暫怔頓,隨即無休無止的惱火灌滿神經,“你算什麼東西!”
劍拔弩張的楚家兄弟似乎把聞家當成了戰場。
不分彼此的要來場鬥爭。
比荒誕派的戲劇還要莫名。
聞忻簡出聲截斷:“行了。”
“我們聞家地方小,容不下你們楚家兄弟鬩牆的大戲”,聞忻簡眼底凝冰,“管家,把他們兩個人給我趕出去。”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楚家內鬥拉上林資就足夠判他們死刑。
無論是看似熱情風流的楚懷朔還是看似敦默透明的楚宥,對林資存有不該有的念頭,他都不會放過。
聞忻簡眉心染上嫌惡,“以後不準姓楚的進聞家的門!”
管家應下,招招手幾個傭人圍堵上來。
楚懷朔凶暴的神情轉圜,這才明白楚宥鬨這場是要做什麼,氣極反笑,“楚宥,我真是小瞧你了。”
楚宥神情無波無瀾,深鬱的五官竟有了絲釋然的鬆懈。
楚懷朔上次罵他咬人的狗不叫,沒罵錯。
其實隨便給狗塊骨頭它都沒空咬人,可惜楚懷朔不想給還要把他的碗踢翻,餓極了的狗總是要狠些,瘋些。
楚宥拎起書包。
“喝”,林資把之前聞忻奕給他倒的果汁推到楚宥麵前,言簡意賅道。
楚宥腳步滯了下,垂眸看著那杯鮮紅的西瓜汁。
聞若臻看人準的,林資很聰明。
“謝謝”,楚宥禮貌地道謝,一飲而儘,然後禮貌衝聞忻簡點點頭,禮貌地離開聞家。
與之相反的是,楚懷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