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這個世界十八年,第一次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對他下挑戰書。比賽有輸有贏很正常,以他的實力連贏三場也很正常,主要的是,對麵是這哥們兒的青梅。
打球耗了幾成力氣,他的興趣如風來、隨雲走,沒太多功夫陪彆人浪費,“你憑什麼篤定你說一句,我就要跟你一塊兒打。”
收了拍子,撂下三個字:“爺累了。”
對付像他這樣氣傲紈絝的少爺脾氣,江辭有的是招,先甩了個激將法試刺:“彆把怕表達得那麼委婉,你直接說出來就行,我理解。”
再加上極其陰陽的反話文學:“聽同學說你打羽毛球挺厲害的,還沒跟你打我就知道,你確實挺厲害。”
個彆情況,江辭說話不給人留一寸後路。
效果也立竿見影,謝小少爺停了腳步,黑眸底端仿佛有火種燒燃,反嗤聲很是不屑:“事先說好,我不會手下留情。”
“一樣。”江辭得逞似的扯了個笑。
兩位少年的對話,你不讓我我不讓你,每一句都透著劍拔弩張的硝煙味道。夏傾月錯失了適時發言的機會,眼看著他們進入場地。
比賽開始前,她看到江辭對她輕笑了笑。
她讀懂了,讓她安心。
這場比賽的參與者——江辭,謝澈。
於夏傾月而言,她了解江辭很多,了解他喜歡羽毛球這項運動,達到了熱愛;了解他日複一日不間斷地練習鞏固,追求更好;與此相關的競技賽事他參加過的次數盈累萬千,也取得了傲人的優異成績。
而謝澈,她未知,從他們對打的那三場分析,他發球速度極快,進攻手法變幻莫測,常人難以找尋破點擊潰,無疑經曆過專業訓練和指導。
他們交手,是好,還是壞?
忽然,場地那邊傳來一陣短暫的聲響,甚風疾速。
“啪——”
白球往返穿梭兩邊場域,不足一分鐘,第一局以球降在江辭那邊止停。
謝澈懶散站著,拿下首場勝球讓他斂不住得意,“這就是你的水平?不怎麼樣啊。”
“急什麼,還有十場。”江辭不接他的嘲諷。
規則提前擬定好,十一場,比分為準,多勝少敗。
比賽忌浮躁,講求心穩,一時的勝利不能成為最終結果的評判。各類大大小小的賽事中,對手放狂話的、起哄的、故意使劣招激怒他的例子浮光掠影般一一閃過,他看都不看一眼,全當空氣。
第二場繼續。
因和其他場地的打球氛圍有異,江辭和謝澈明爭明鬥的較量引來了不少矚目,前來圍觀的群眾踏著好奇喋喋不休地解說,本質來講,更像是下賭,賭誰能贏——
“這兩個人不是信息工程係的大一新生嗎?剛開學第二天就杠上了,有好戲看咯。”
“我覺得江辭不一定能贏謝澈,小少爺怎麼說參加過世青賽,摘過冠軍呢!”
“你看他們不分伯仲,沒到最後,這誰說得準啊。”
世青賽,冠軍。
夏傾月的心不由得懸起來,雙手控製不住攥緊那件他遞給她的外套,抓出了幾道稍深的褶皺。
她不怕他輸,她怕他會受傷。
周圍湧來的人更多,水泄不通形成一堵牆,所有人都在認真觀賽。
說不清什麼時候,荀瑤和韓以也來了體育館,順著人流而走看到了夏傾月,擠進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