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鬆熟練地下醬包和麵餅,兩人一晚上掙的6袋方便麵全下鍋了。煮到半軟又把一瀝水籃的青菜都下到鍋裡。“再打幾個雞蛋吧?”
“行。”上次力哥送來的那一桶雞蛋,兩人就算省著吃,這麼些天下來,也消耗了大半。原先也不是沒想過試著孵小雞,可斷斷續續研究了幾天,到底還是沒著手行動。
接連做了幾個月飯,最近兩人似乎到了倦怠期,都沒啥興趣琢磨吃食,啥簡單就做啥吃。吃的時候也是儘量以省事為主,就像這會兒,為了少洗兩個碗,兩人直接圍著鍋吃,吃完隻需要刷洗鍋子、筷子和盛小菜的碟子就行。
天亮了,直播也結束了。不過一晚上的直播素材也沒浪費,剪輯出的精華可以在各新聞頻道播出好幾輪。
兩人將新聞當成背景樂,各自用難得的閒暇時間玩手機。
上了會兒網,兩人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力哥前一晚提醒的出亂子真不是杞人憂天——趁亂入室盜竊的,摸黑打作一團的,甚至有人情緒激動之下動了刀子,把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給捅了!
像他們這一片一樣井然有序又和諧的,還真不多。
“看看,這世界真是什麼奇葩都有。”元鬆將手機遞到湯子苓眼前,人也靠了過來,“這家把搬去農村的左鄰右舍的房門都撬了,偷摸著改造成了自己的私家菜園。如今新住戶搬過來了,這一家子還理直氣壯地占著地兒不挪窩,還拿著菜刀砍人,混亂之下被擊斃了。”
湯子苓看著抖動得人眼花的小視頻,拍得不是很清楚,但槍響後人倒下的畫麵還是明顯的。“也是自作自受,真以為世道變了就能無視法律,弱肉強食了!”他抬手翻了翻下麵的評論,果然,如今絕大多數人還是有守法觀念的,而且越是這種時候,捍衛法律的意願就越強烈。畢竟,絕大多數人在弱肉強食的規則中,都是“弱”的一方,他們捍衛法律,其實就是捍衛自己。
兩人正湊在一起看著,元鬆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看是個陌生號碼,元鬆麵帶困惑地接通。“你好?……魏阿姨,是您啊,對對,我是元鬆……”
湯子苓現在耳朵特好使,這會兒跟元鬆又離得近,已經知道給他打電話的是之前他做外送員時送他一個裝滿熱水的玻璃瓶的阿姨。當初元鬆提過,說給了她電話號碼,有事可以聯係他。
“這位魏阿姨有點兒慘,她丈夫跟著她繼子一家去農村了,沒帶她。房子的買主搬過來她才知道,住了二三十年的房子已經被賣出去了。”
湯子苓已經聽了個大概,從那位魏阿姨艱澀的聲音中聽得出,她是實在沒辦法了,才厚著臉皮去求助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你打算怎麼幫?”
“房子幾年前就被她丈夫過戶給了她繼子,賣房的事已成定局,估計沒啥轉圜的餘地。”元鬆沉吟了一會兒,說,“咱倆最近想起做飯就煩的不行,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請她過來給咱做飯吧,順便收拾收拾家務,咱倆都輕鬆,她也能有個安身立命的工作。”
“行,聽你的。”湯子苓知道元鬆不是什麼爛好人,他肯接納魏阿姨,肯定不僅僅是因為她可憐。
“給她安置在東廂廚房隔壁那一間吧?那間原先是長期寄存寵物的遊戲室,水電空調和衛生間都有,室內還做了降噪隔音牆和地暖,簡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一時沒有睡意,兩人索性起身去把房間清理乾淨,又將原先西屋裡的床、衣櫃和桌椅搬了過去。收拾好了,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