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2 / 2)

騎馬一時爽,事後淚千行。我已經算是掌握得非常好的了,第一次上馬就能跑,楚應予還以為我騎一會兒就要嬌氣地大哭。在他眼裡,我是個什麼廢物點心。

硬著頭皮騎了這麼一個多小時趕路,路好的地方還行,路爛一些的,顛簸得骨頭要散架。

從新鮮感到酷刑隻需要一兩個小時的距離,中途也休息過,但就是騎得渾身疼。肩膀、手臂、腰腹、雙腿、屁股都酸麻,拉著韁繩的手也火辣辣得痛。

還是選高鐵吧,鮮衣怒馬仗劍江湖什麼的,欣賞得了,不要自己去體驗。

趕到渡口,正好有一艘客船要啟程了,楚應予下了馬去和船夫交代,我依舊坐在馬背上。

不是我要裝逼,是我現在下馬困難,需要扶一把。看穿了我的窘迫,楚應予那邊安排好後,走到我的馬兒旁邊。

少年對我伸出雙手,輕而易舉地托舉我的腰,將我抱下了馬。這種行為很加分的,才不像一些男孩子,連九十多斤的我都抱不動!

不過我最近好像是有點胖了,臉和腰摸著厚實了點。條件這麼艱苦,還能被養胖,楚應予你是養豬能手啊!

內心腹誹著,我將包袱背在肩上,走一步都覺得還像在馬背上顛簸。

下來一個船夫把兩匹馬牽上客船的飼養欄,而我們則是去往客艙,由於我們是踩點到的,隻剩下一間客房了。

這才像電視劇的安排嘛,我很淡定地接受了住一個房的情況。

楚應予打開了窗戶,吹來的海風冷冽刺骨,我被刺激了一下,打了個噴嚏。某人斜了我一眼,將窗戶闔上了一部分。

一進房間,我就賴著床不動了,像條海參那樣癱著。

“渾身都疼,我不想動了。”

冷不防的,我的手臂被捏了下,那一瞬間的酸疼讓我嗷嗚出聲。隨後這作亂的手又戳我肩膀和腰板,在要捏大小腿時,被我忍痛捉住了。

“殺我好歹說一聲吧!犯不著用酷刑折磨!”

“會讓你舒服的。”

“……”我懷疑他在澀澀,但我沒有證據。

不等我再反抗拒絕,楚應予拽過我的腿放在了自己膝頭上,然後手法嫻熟地揉捏了起來。

緊繃酸澀又沉重的腿好似被疏通了筋脈,沒有那種滯澀的灌鉛感了。雖然在他手指的按壓下還會感到酸疼,可比起先前確實舒適了很多。

漸漸全身都放鬆了,這種專人按摩,要是去店裡麵,一小時指不定幾百塊呢。

“你這麼會按,也是揉小白揉出來的?”

“不是,我小時自己摸索的。”

“哦。”

當他的雙手頂在我後腰時,怕癢的我動了動,楚應予單手鉗住我的腰,另一隻手輕柔適中地用指關節先頂開我僵硬的肌肉部分。

“你胖了。”

舒服得昏昏欲睡之際,這聲音像晴天霹靂那樣在頭頂響起。我驚得挺起背,想要回頭看他,又被對方無情地摁回床板。

“不可能,肯定是你搞錯了。”我心虛地不想承認。

楚應予捏了我腰間的肉一下,正經道:“就是胖了。”

是啊是啊,對我揉圓搓扁,當然清楚我身體變化了!眼見糊弄不過他,我底氣不足地責怪著。

“要是胖了,就是你害的。”

“哦。”

然後就沒有交流了,楚應予像個勤勤懇懇的小蜜蜂那樣給我按摩了很久,讓我身體上的不適大大的減輕。

我被搓睡著了。

醒來時,船還沒有靠岸,我一個人霸占著床,楚應予就在腳踏邊坐著,懷裡抱著自己的劍。

我趴在床邊,悄悄看著他輪廓優異的側顏,鼻梁的線條很好看。我要是碰一碰,他肯定會醒。

所以我才不碰,參觀就行了嘛。

然而某人對目光也很敏感,察覺到了我的注目禮,濃密的睫毛微微動著,睜開了眼。

凝望著這雙沉靜而深邃的黑色眼睛,我不由得呼吸都輕柔了,下巴枕著手臂,歪頭瞧著他。

“楚應予,有人說你很好看嗎。”

“不記得了。”

帥而不自知的帥哥最棒啦!如果能不威脅我的小命,給我幾百金子打發我走,那就更棒啦!

“我說你非常好看。”

“哦。”

“反應這麼平淡,你說我非常好看,我會很高興的!”

“你很可愛。”

“……”

猝不及防被反撩,搭配著他伸過來揉腦袋的手,我紅著臉將自己埋進手臂裡。

“謝謝哦!我這麼可愛,你可以放我走嗎?”

“可愛,所以不放。”

“……”

黃昏時,客船靠岸了。路上把糕餅吃了,我們繼續騎馬趕路,在天黑前到了陽城,若是還要去村裡,那可能要通宵不睡。

如果隻有楚應予一人行動,他今晚半夜就能到達夢溪村。由於帶了我這個拖油瓶,他打算今晚住客棧,明天再出發。

我現在心理素質很強了,並不會覺得自己不好,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路上的行程耗費兩天半,終於來到了這個四麵環山的小村子。這種人煙稀少的鄉下白天還有些人,一旦到了夜裡,那真是墳場一樣靜謐詭譎。

走過刻了村名的石碑,我牽著馬到處找客棧,楚應予卻說這裡沒有那種城裡的店家。

我一驚,“那我們去哪裡睡?”

自然是去找當地居民啦,楚應予看起來經常乾這種事,借助在彆人家裡,要麼給錢要麼出力。因為他是個爽快人,隻要他答應辦的事,就會辦妥,所以屋子主人都會行方便的。

楚應予找了一處農夫家,有個小院子,看著很整潔,人口也不複雜。兩口子都六七十歲了,平時曬點草藥去換錢。

我們對外宣稱是戀愛腦姐姐和操心弟弟,因為我傻,被野男人騙到了山溝溝,然後弟弟千辛萬苦才找回來。

現在弟弟要去找野男人算賬,把姐姐寄宿在這,過幾天來領。

老兩口的任務就是看住我,不要讓我跟任何長得好看的人離開。

而之所以找老年人,也是因為他們看著良善,外貌也無功無過,要是對我有什麼危害,我拚一拚也打得贏。

大概就是我和對方五五開,互相製衡。

楚應予去做任務,肯定不會帶我去現場,丟在這裡是最近的。離開的那天早上,他又叮囑兩位老人看好我。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小聲道:“何必那麼麻煩,你給我一顆毒|藥,然後不給我解藥不就好了,我哪裡敢跑?”

“下藥會損害身體,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的。”

“……”

這種關心又威脅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等我。”

又聽到這句話了,我琢磨著問,“要去多久?”

“快則今晚,慢則兩天。”

“哦,祝你一路順風!”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期盼楚應予出點事呢,還是平安歸來。但看他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小菜一碟。

目前形勢不明朗,還是先彆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