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獵風聲如同奔騰的馬群,所過之處恨不得將世間萬物都一同卷走,
沈月驚詫的望著麵前的萬丈深淵,眼底更多的是驚歎,
“此間還真是神奇!分明是一馬平川的平原,誰知一牆之隔竟然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方才一行人走進牆壁上的狹小洞口,一人寬的隧道兩旁燃燒著油燈,供人照明,
沈月估算著應當走了有小半個時辰,天光初現,他們一行人穿過洞口,出現在懸崖峭壁的凸起之上。
“跨過這個峽穀,我們便算離開大景。”
拓跋靖站在沈月身側,跟隨著她的視線看向懸崖底部,
“可害怕?”
沈月想了想,點頭:“還是怕的,落下去恐怕會屍骨無存。”
命隻有一條,她不確定還會不會有重來的機會,自然是要珍惜的。
前麵的人已經隨著粗長的鐵鏈索滑了過去,沈月側首,忍不住問道:“此地比休憩的院子更容易得手,為何你不怕他們在這裡動手腳?”
入住院子時候,拓拔靖還有些警惕,而從進入隧道開始,他身上的氣息再度發生變化,變得從容自信,顯然是駑定了這些人不會再動手,
他們之間的暗中約定究竟是什麼?
沈月早知道各個地方都有尋常人不知道的暗話,但也隻是聽說,這還是她第一次親自體會,
前一秒還刀劍相對,後一秒就開始恭敬的當做貴客,仿佛方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這些地方能被宰的叫羊客。”
拓跋靖雙臂環在胸前,懶散的望著下屬一個又一個滑到對麵,淡淡道:“邊陲之地弱肉強食,一身肉又無自保能力,就隻能與牲口一個下場,殺了吃肉。”
所以那些大漢會半夜出現,
若是能拿下她們,那便是一頭肥羊。
若是被殺,那就是成功用打手的命來試探,知道那些人是能動的,那些人是不能動的。
沈月啞然,
閒聊間,拓跋靖的下屬過去差不多一半,對麵響起尖銳的嘯聲,
沈月還沒來得及反應,腰間就被粗壯的鐵鎖鎖住推到懸崖邊緣,
雲霧繚繞的穀底看一眼就讓人眼前發黑,沈月唇色煞白,用力抓著拓跋靖的手腕往後退:“要不你先?我再緩一緩!”
“彆廢話,”
拓跋靖不耐煩的扯下沈月的手,大掌對準沈月後背心用力一拍,
隨著鎖鏈飛速滑動,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在頭頂,
失重感讓腦海中翻騰,沈月雙手緊緊抱著胸前的鎖鏈,閉上眼牙關咬的咯吱作響。
天殺的!真一點準備時間都不給她!
鎖鏈是高低相錯,沈月擔心掛在半空中不動的情形沒有出現,
身體的重量會帶著她不斷前行,直到抵達對麵。
雙腿軟的同麵條一般,沈月癱坐在地上,耳邊仿佛還有風的回音在耳邊炸開。
隨著最後一個人落地,沈月總算是緩了過來,可腿依舊有些發軟。
她從地上找了兩根木棍與凝香一人一根。
豔麗的晚霞染紅整片天空之時,沈月一行人走出森林,抵達邊境。
一望無儘的枯黃看不到頭仿佛延伸到天邊一般,有些地方隱約能看到露出來的黃褐色地皮。
沈月正疑惑他們是否要繼續走在草原之中時,拓跋靖吹響口哨,不多時天邊飛來一隻雄壯的獵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