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正文完】(1 / 2)

第124章

晉江獨發

眼前的寶貝怎麼這麼甜, 好想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林是非心想。

微屏的呼吸輕輕噴灑,隨著寵溺的歎息聲一起, 林是非隱忍著翻湧情緒, 啞聲回應:“謝謝星星愛我,以後也要一直愛。”

“快去上課吧,不然我可沒有辦法保證一會兒不會把你拽進車裡,不讓你回學校了。”

掌心當即從手捧臉頰的肌理撤離,嶽或嗔怪地抬眸瞪他, 小聲咕噥:“煩人。”

隨後揮手:“我走了, 下午見。”

下午沒排課, 林是非頷首應下道:“好。”

周四一彆已有數日未見,王遼見嶽或出現在教室:“哇——或崽你來上課了啊, 我還以為你今天又不來了呢。”

嶽或接過對方在宿舍幫他帶過來的書,笑罵道:“滾吧。”

“或崽, 周四下午你男朋友來咱們宿舍找你, 看起來不太高興,老嚇人了, ”王遼八卦地湊近小聲道,“你竟然跑去看演唱會, 不會是沒告訴他去的吧。”

“嘖嘖嘖, ”他搖頭故作評價地說, “有家室的人還敢這樣追星, 回去挨爆炒了吧?”

嶽或反手把他的腦袋按在桌子上,冷酷無情地說:“凰片看多了吧你, 在我身上嘴欠。”

“哈哈哈哈哈對不起錯了錯了, 手下留情, ”王遼連忙雙手舉起討擾,“許未你就在旁邊看著嗎,舍友間深厚的情誼呢,快救命啊——”

許未輕嗤懶得理他。

幾人沒鬨太久,老師已經步入教室了。

等周四上完陳青山的課,嶽或便跟老師請教了畫展的舉辦流程,陳青山簡單講了講,隨後笑著說,後續如果哪裡有需要的可以隨時找他,他會好好地見證一個好苗子的成長。

口頭確定後,嶽或並沒有閒著,他跟藝術學院的學生會會長溝通,想借院裡平常展覽學生畫作的展覽廳,幾個月後用一天。

平日如果有同學想辦小型畫展都會在這裡,空間足夠,能夠同時展覽上百幅畫,不過學生資曆淺,沒有這麼多作品,大多隻能展覽二三十幅左右。

學生會會長早就想和嶽或產生交集,甚至早先在人剛入校就想把他拉進學生會,隻不過事情多便擱置了,此時見人找來滿口答應,為防止和其他人安排的活動撞時間,他問道:“你想在哪天借展覽廳?”

嶽或沒猶豫:“下年的五月二十號。”

現在十一月還沒到,還有大半年,會長不解:“那你怎麼這麼早就來借?”

嶽或笑了下:“日子比較特殊,怕彆人都想在那天借,所以提前的就久了點兒。”玩笑完又正色,“我之前的所有作品都是接的畫單,大家可以買斷,使用權已經不屬於我,所以我現在手上沒作品,得現畫,需要時間準備。”

“現畫?”會長驚道,“你打算展覽多少幅畫啊?”

嶽或道:“五十二幅吧。”

這個數字在能夠展覽上百幅畫作的展覽廳裡並不多,但在還剩半年的準備時間裡就顯得很多了,會長驚疑確認道:“這麼多你都要現畫?沒有一副是之前的作品?”

嶽或點頭:“嗯。”

“你就不怕突然沒靈感,到畫展那天還沒畫完嗎?”會長設想了一下,“到時候你邀請彆人來看畫展的風聲放出去了,展覽廳裡連二十幅畫都沒有”

“不會的,”嶽或道,“我畫男朋友不會沒有靈感。”

畫其他的不敢說大話,靈感是很迷很玄的東西,雖然至今嶽或還從來沒體會過無靈感是什麼感受,但畫林是非他是真不怕。

沒靈感絕對不可能。

會長:“”

畫展時間是五月二十號,畫作展覽是五十二幅,會長牙齦泛酸,突然有種本來好好走在路邊卻突然被狗踹了兩腳的錯覺,虛弱道:“行。”

既然是畫男朋友,會長就以為到05月20號那天肯定會看見滿牆的人物,受邀前去看畫展的學生肯定會和他一樣被酸得牙疼。

但非常意外,四麵牆壁掛著的52幅畫作裡竟然沒有幾張人物像,其中有一副還隻有四分之一的側臉,是個小孩子,正是嶽或的藝考作品【痂】,掛在中位。

每幅畫的色調都用得極其大膽鮮豔,置身其中便仿佛站在世間最濃烈的“希望”之中,心跳怦然。

嶽或喜歡畫細節,每筆的落下都與抽象無關,猶如真現。

所有來參觀的人都隻能看到畫框裡的風景變換,被嶽或的畫功驚歎折服,誇獎毫不吝嗇。

但隻有林是非能夠真正看懂他畫的是什麼。

天空的金光自頭頂傾落,光束如夢似幻,明亮的街尾小巷在風中顯得很長,是在他們初二剛見麵的時候;

入目無際般的機場未有人潮湧動,空無一物,建築高聳,寂靜沉悶,不知道是真的沒人還是當時主人的心境便隻有空,但同時又能讓人莫名察覺出有抹盼人而歸的希冀,是林是非初三暑假離“家”照看外婆,同時調整心理如數扭曲妄欲的時候;

街道對麵的商店在剛落過冷雨的空氣中彩燈明閃,賣棉花糖的婆婆身影模糊,動作溫馨,從未嘗過糖甜的嶽或被林是非拉著買下滿懷抱的棉花糖,一個都沒給嶽含舒留,奔跑時校服都被風吹起開心的鼓包;

深沉晦暗的莊園外,地燈的光線微弱,蓊鬱樹木在地麵影影綽綽,花草在微風中傾倒,像是不敢窺探誰的秘密般,嶽或少有地“胡言亂語”問朋友間可不可以親嘴巴,林是非罕見地“喪失理智”把嶽或壓向樹乾,他們第一次在天地見證中廝磨接吻;

泛舊的公寓出租樓下,餘暉的金橘落在寬闊乾淨的街道,視線自下而上,明顯是畫裡並未出現的主人公在仰視,那天林是非把蝸居在出租屋的嶽或帶回家,珍重地藏進了生命中;

窗外路燈亮著,小小的房間裡床位分上下鋪,畫架、畫紙畫筆一應俱全,作畫的人隻露出右手,尾指根部有顆極小緋痣,曾被林是非吻過無數次,嶽或會畫畫的事情被“揭穿”發現,那晚筆刷堵口,他顫抖著說了許多哄人的話;

寥寥幾件藍白校服的身影在校園裡行走,青春恣意,校外的景色未曾露現,但這裡承載著林是非的秘密,他在門口被沈婉刺激地犯病抱住嶽或讓他彆走,一遍遍地祈求這次要選他;

他們互表心意、訂婚。

芬德拉、戴安娜、卡羅拉的三色玫瑰在畫框中盛放綻開,林是非說喜歡嶽或、愛嶽或、至死都鐘情嶽或。

天上星在人間四季變換的景色裡,訴說著濃鬱的情意。

浪漫不渝地從天而降。

“好不好看啊?”嶽或悄悄挪著步子,在來往的行人中湊到站定在卡羅拉畫麵前的林是非身邊,腦袋傾過去壓低聲音,“是不是跟外公花園裡的那些玫瑰開得很像。”

林是非啞聲回應:“比它們還要漂亮。”

這大半年裡嶽或作畫時,從來不讓林是非看,說要當禮物送出,送給誰又不說。

雖然在五月二十號這個特殊的日子隻能是送給自己的,但林是非還是不開心,恨不得天天和嶽或鬥智鬥勇地想要偷看畫。

結局便是每次都被抓,被揍了好幾頓,今日親眼目睹卻隻剩滿心熱漲暖澀,林是非細細地描摹眼底裡這些全和自己有關的彩調,不知真假道:“Darling,我想嫁給你。”

嶽或彎起眼睛說:“那不得先給我跪下正式地求個婚。”腦袋湊得更加近,淺哼道,“你把我騙上床、辦訂婚宴都沒有給我跪下,光靠嘴。”

“要不是我愛你,被狐狸精迷了心竅,看誰搭理你呢。”

林是非低笑,學著恃寵而驕的模樣:“那誰讓星星愛我。”

這場畫展邀請的主要是本校的學生,老師來得也不少,等差不多結束已經是下午,天邊暈了大片的火燒雲。

美得不似真實人間。

目送最後兩名結伴的學生離開,嶽或打算關門,不想讓新同學來了,他有事要跟林是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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