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無限(1 / 2)

夜幕降臨,兩道身影出現在寂無憂居住的小院附近,其中一人正是那張誌謙。

“那個叫翠珠的老丫頭,已經被我迷暈了,張公子可以進去了。”另外一人蒙著臉,語氣冰冷的說道。

“好好,乾得好,嘿嘿!”張誌謙猥瑣地笑了笑,迫不及待地朝小院走去。

蒙麵人注視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今夜倒能開開眼界了。”

說完,他輕輕一躍,從另一個方向飛入小院。

蒙麵人並沒有離開,他不僅要確保家主計劃完美達成,還要以防萬一,保住寂無憂的小命。雖然不明白家主為何還要留著那個傻子,但他隻是一名暗衛,聽命行事就夠了,不需要想太多。

另一邊,張誌謙已經穿過院子進入屋內。

按照蒙麵人之前的指示,他穿過廳房,朝著寂無憂臥室摸去。

可走到門口,他卻停了下來。

“咳咳,小美人,大爺進來啦!”人還沒見,他的身子倒先酥了一半。

張誌謙整理了一下衣衫,撫了撫雙鬢發髻,看起來像一個斯文的紈絝子弟時,才悠悠然推開了門。

屋內黑乎乎一片什麼也瞧不見,張誌謙覷著那雙風情賊眼,徑直朝床榻撲去。

“哎呦!”

他的額頭直接撞在床板上,磕得他涕淚橫流。細細一瞧,床上竟空無一人。

人呢?他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呢?

“你在找我嗎?”

一個清脆的童音從身後傳來,張誌謙嚇了一跳,趕忙回身望去。就見寂無憂光著腳丫站在身後,瞪著烏黑發亮的眼睛看著他。

張誌謙這時卻不急了,“小美人竟然會說話,如此倒更有趣了。”

他最喜歡聽那孌童們被作弄一番後,哭天抹淚的聲音。

隻是,寂無憂靜靜看著他一會兒後,竟然轉身朝屋外走去。

張誌謙著急了,急忙向前撲去,結果一不留神摔倒在地上。

等他吱哇亂叫的爬起來時,美人已經不見了,他衝出臥室,隻看到光著腳的寂無憂朝著宅子深處越走越遠。

寂無憂在幽暗中穿梭,很快來到供奉神像暗門前。他伸手推開暗門,昏暗的燭光照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搖晃的影子。

“嗯,啊!”

“嫂嫂,好嫂嫂,快讓弟弟鑽進去……”

“你個小娘皮,整日板著臉給誰看,哥哥好好教訓你……”

“小雜種,今晚圖個爽利……”

密室內,汙言穢語下是一個人的千般放浪,正是那整日不見的寂天華。

不知怎的,他竟然藏在密室裡,神誌也似乎不大清醒。這人似是入了幻夢,口中不斷說著莫名話語,身下更是一片狼藉。

張誌謙跟在寂無憂身後,越走越著急,越走腳下越虛浮。

當那一縷泛紅的燭光映在寂無憂身上時,恍惚間,他聽到了一陣陣嫵媚聲音,眼前也出現了各種妖嬈景象。他口舌生津、賊眼朦朧,晃晃悠悠闖進了密室。

霎時間,乾柴遇烈火,他們糾纏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本就在密室中放蕩了一天一夜,幾近虛脫的少年郎,又哪裡擋得住那生猛軍?小小的一間密室,不斷上演著各種戲碼,其中夾雜著叫聲和哀嚎……

寂無憂站在門口,靜靜地注視著,他的臉上沒有興奮,也沒有喜悅。

又過了一會兒,他轉身離開了,但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反而推開了翠珠的房門。

“嗯……”

許是迷香緣故,外麵淫詞浪語不斷,翠珠卻睡得深沉。隻不過,她臉上泛著潮紅,似乎正做著美夢。

寂無憂赤著腳來到翠珠身邊,他伸出手輕輕推了她一下。

原本昏睡的女人竟然一個機靈,緩緩睜開了眼。

“少爺?”

翠珠很驚訝,深更半夜的,自家少爺守在她床邊做什麼?

“家裡遭賊了。”

這句話也沒錯,隻不過是淫賊,還不止一個。

“什麼?賊在哪兒?”

翠珠嚇了一跳,趕緊把少爺抱到床榻上。

寂無憂指了指密室的方向,翠珠更加著急,她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光著腳衝了出去。

“菩薩娘娘,菩薩娘娘……”

密室門口敞開著,越接近,越能聽到聲音,翠珠越走越慢,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當她到達門口,看清楚裡麵的情景後,她的嘴巴張得更大了。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發現自家少爺竟然一直跟在她身後。

“少爺,你怎麼來了?快,快回去,這不是你能看得。”

翠珠抱起寂無憂,趕緊把他送回房間,“少爺,你彆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她的話含糊不清,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紅潮更加明顯了。

寂無憂靜靜看著她,突然問道:“你要加入嗎?”

翠珠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家少爺會問出這等問題,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我,我……”

寂無憂靜靜地看著她,然後淡淡地“喔”了一聲,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翠珠傻傻望著寂無憂,過了好久,才茫然地離開了。

但她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臥房,而是猶豫不決的走向了密室。

“我會處理的,少爺,我會處理的……”

屋舍之外,蹲在房簷的蒙麵人,不知怎的,總有些不安。尤其是聽到那些聲音時,不安感更加強烈了。

那個小野種是個傻子,還不會說話,怎麼會發出如此猛烈的叫聲?張家公子未免也太過分了,再這樣下去,小傻子哪還有活頭?

心裡這樣想著,他趕忙跳下房簷,走向屋內。

他跟隨著聲音,一步步來到了密室門口。

在這過程中,耳邊不時傳來各種淫.穢的聲音,眼前也不時閃過一些他從未敢想象的場景。

好在他武功高強,定力不是寂天華和張誌謙那兩個廢物能比的。然而,當他看清楚密室裡糾纏在一起的三個人時,腦海裡瞬間爆炸了……

這一夜,小院密室裡,乾柴遇見了烈火,烈火上又撒了兩道烹油;

這一夜,歸來的三寸丁熱情如火,美婦人失了神,高喊著小叔的名字;

這一夜,年過四十的家主,夜宿在小妾屋中,老漢推車,勇猛不減當年;

這一夜,春光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

“啊!!!”

二日清早,睡夢中的寂家人,被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喚醒了。

巷子裡,有人看到了三道身影,三道糾纏在一起的淫.亂身影。

這三人,一位是寂家嫡係三少爺,一位是張家唯一的庶長子,剩下那個倒沒什麼人在意。

三道身影中,當屬那寂家三少最淒慘,尤其是那兩腿間,簡直無法入眼。

這三人被人發現時,還在那兒互相撕摩呢。尤其是那寂家三少,分明氣若遊絲,卻嬌聲吟吟。那扭轉騰挪的身姿,那捏腔滑調的聲音,堪比春樓賣唱的女伶人。

“快來人啊!”

“抬走他!快!”

“小心點,少爺,他……”

亂哄哄一片喧嘩後,躲在遠處卻衣衫淩亂、麵色潮紅的翠珠,冷笑連連。

當轉身時,卻突然看到一個人。

那個人她也認識,正是寂家庶出的二少爺,寂天行。

實際上,寂天行並非劉氏口中的‘三寸丁’,他相貌英俊,身材健碩。許是庶出關係,他主要精力都放在家業上,不甚喜好那檔子事。即便有了興致,也隻是草草了事,莫說床榻情趣,連溫言細語都不曾說過一句。

劉氏對此心懷怨念,於是被小舅子勾引後,兩人立即一拍即合。

寂天行自己不甚注重床榻之事,可不代表喜歡戴綠帽子,尤其是對方還是自己的親兄弟。

昨晚,也不知怎麼回事,向來節欲的他突然有了興致。妻子也比往日熱情許多,二人戰了個酣暢淋漓。

然而,情濃之時,妻子口中竟喊出了一個名字……

寂天行麵露青筋、目光陰沉,他死死盯著寂天華三人消失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翠珠呆呆望著寂天行,不知怎麼的,竟羞紅了臉。

她視線下移,又看到男人手中緊緊握著一物。那是一個木雕,木雕十分熟悉,正是她家少爺雕刻的菩薩娘娘……

永樂十三年,七月二十日;

時隔六年,雲州府的寂氏再次爆出驚天醜聞,震驚整座府城。

“聽說了嗎?張家的嫡小姐在寂家自殺了。據說是因為受到奸人的淩虐,不堪受辱,才自我了斷的。”

“嘿,真是個烈性女。”

“還有還有,聽說那寂家嫡次子與張氏庶長子行了龍陽之事,在戶外荒淫苟合了整整一夜,青天白日時,還不肯分開呢!”

“呦喂,怎麼又是這寂家啊。”

“誰說不是呢,六年前,寂家那寡婦少夫人,還生了個孩子,聽說那孩子一直活到了現在。”

“不是說那孩子是親生的嗎?”

“這鬼話你也信啊,哪有懷孕三年才生子的?要我說,指不定跟哪個野男人苟合的。”

“就是就是,寂家一直養著他,保不準那野男人就出自寂家……”

外麵流言紛紛,連六年前的事都被揭出來討論。這還不算,也不知哪裡傳出的小道消息,說是那奸.淫張氏女的賊人,不是彆人,正是那寂家嫡次子寂天華。

“不會吧?兩家不是要說親嗎?這寂天華再不是東西,也不至如此吧?”

“這誰說得準啊,彆忘了,那可是在寂家後宅,寂家高手如雲,普通人哪裡進得去?就算不是寂天華,也可能是其他人,比如寂家的嫡長子……”

寂家嫡長子,也是如今的少主寂天業。

他的名聲在雲州府一向很好,如今連他也編排上了,可見眾人對寂家的印象有多糟糕。至於張家,反而成了陪襯,沒什麼人討論,畢竟人家是‘受害者’。

被架在火上烤的寂家,明顯能察覺到背後有人推波助瀾。

不用多想,肯定是張家。

可猜到了又如何?

如今寂家的聲譽已經徹底崩壞,再也無法挽回。

永樂十三年,七月三十;

寂家決定舉族遷移,理由是回家祭祖。

可明眼人卻瞧得清楚,麵對洶湧而來的流言,這龐大的雲州府城,怕是待不下去了。

“回去也好,暫時避一避風頭。”

寂家祖宅位於雲州與施州交界的懷安縣,快馬加鞭也需兩日路程。且祖宅疏於打理,雖說每年都花費不少銀錢維護,到底沒人住,驟然搬進幾十口子,必然會出問題。

所以,需要人手提前回去做準備。

“天行,你行事一向穩妥,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寂鬆對這個庶子還是很滿意的,雖然他已經有了嫡長子,但仍然沒有放下對他的管教。當然,這也與寂鬆本人也是庶子有關。

寂天行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但還是恭敬地應下了。

看著庶子的表情,再想起外麵越傳越離譜的謠言,寂鬆心裡明白他在想什麼,於是開口道:

“你弟弟德行雖差,卻斷不會做不出那欺兄辱嫂之事的。你一向聰慧,理應能看出,這是張家散播的謠言。”

“父親莫怪,兒子並未多想。”

寂天行心生惶恐,趕忙應答,“如今時局混亂,我又剛剛歸家,什麼都不清楚,這才有些擔憂罷了。”

“嗯,早些出發吧。”

寂天行行禮告退,離開主院後,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謠言?

嗬嗬,謠言……

若非那晚自己妻子無疑中喊出寂天華的名字,他也隻當是謠言。現在的他,恨不得提刀砍了那對兒狗男女!

可他心裡清楚,他不能這麼做。莫說寂天華是嫡子,單單那個給他戴綠帽的妻子,他都不能動,至少現在不能。

不僅不能殺,他甚至還要為那對狗男女遮掩幾分,這不僅是為了寂家岌岌可危的名聲,也是為了他自己。

罷了,暫且先忍下,等回了祖宅……

主屋內,寂天行剛離開不久,一個暗衛悄悄出現了。

“怎麼,還沒有查清楚?”

寂鬆的聲音沒有起伏,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壓抑的怒火。

“屬,屬下無能。” 暗衛打了個哆嗦,趕緊道,“應該,應該是那翠珠乾的。”

那晚的事情本就秘密不宜外傳,而且涉及內宅,隻有丁肆一個暗衛跟著。丁肆倒是醒了,雖說元氣大傷,可到底恢複了幾分清醒。

可他的記憶卻有些模糊,據他交代,那晚他藏在屋簷上,依稀聽到了慘叫聲。他擔心張家公子鬨太大,便悄悄溜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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